点弧度,但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喜欢就好。”
他顿了顿,视线再次落回那盘核桃酥,眼神有瞬间的恍惚,声音也低了些,“清……她当年,也是极爱的。”
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却像淬了毒的冰针,精准地刺进我心底最腐烂的地方。
十年了。
整整十年。
我活在她的影子里,连喜好都要被篡改。
胸腔里那团压抑了太久的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是么。”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那臣妾……更要多吃些了。”
他像是没听出我话里的异样,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他随意在我身边坐下,拿起一块核桃酥,自己咬了一口,眼神放空,陷入了某种回忆。
殿内一时只剩下他咀嚼的细微声响,和我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恶心感。
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我不是琯玥。
我只是一个叫做“沈清梧”的赝品。
一个用了十年,皇帝还没腻,但早已磨损不堪的替代品。
日子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重复中滑过。
我像一个提线木偶,穿着最华贵的凤袍,顶着最尊贵的名号,扮演着皇帝心中那个完美的幻影。
他偶尔的温情,是给沈清梧的;他不经意的苛责,是因为我这赝品还不够像。
直到那日午后。
我带着云岫在御花园偏僻的荷塘边透气。
这里离主殿远,少有人来,只有几株晚荷还倔强地开着,是我为数不多能喘口气的地方。
刚在临水的石凳上坐下,假山石后隐约传来两个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是负责打理这一片花木的两个老宫女。
“……你说,皇后娘娘也真是可怜,十年了,活脱脱就是个影子。”
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唏嘘。
另一个声音更沙哑些,透着点神秘:“影子?
呵,只怕连影子都不如!
前头那位……可没真死!”
我浑身血液“唰”地一下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手脚冰凉。
云岫脸色煞白,惊恐地看向我,下意识地想出声呵斥。
我死死攥住她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用尽全身力气才没发出一点声响。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什……什么?”
第一个声音惊疑不定,“当年不是说……嘘!
要命的话就小声点!”
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