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就是真相?
一个被死亡逼到绝境的老人,用最荒诞、最残忍、也最绝望的方式,试图抓住一根虚无缥缈的救命稻草?
为了一个迷信的仪式,去惊扰逝者的安宁?
陈默放下遗书,目光沉重地扫过这间充满死亡与疯狂气息的屋子。
祭坛上的红布“寿”字,像一只巨大的、嘲讽的眼睛。
他的胸口突然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熟悉的、尖锐的闷痛!
像有无数根冰冷的针同时扎进肺叶深处。
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痒意猛地从气管深处窜上来!
“咳…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瞬间爆发,完全不受控制!
他猛地弯下腰,一只手死死捂住嘴,身体因为剧烈的痉挛而颤抖。
“陈队!”
苏晓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
旁边的队员也紧张地看过来。
陈默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咳嗽却像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咳咳…咳咳咳——!”
他感到一股温热的、带着铁锈腥味的液体,随着剧烈的咳嗽,猛地涌上了喉咙!
他下意识地摊开一直紧紧捂在嘴上的手掌。
掌心赫然摊开在昏暗的光线下。
一抹刺目的、新鲜的殷红,如同雪地里骤然绽放的毒花,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纹中央。
那红色,红得惊心,红得滚烫,红得…与这满屋的绝望和死亡,形成了某种诡异而残酷的呼应。
苏晓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陈默掌心的那抹鲜红,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陈队!
你…”她的声音都变了调。
陈默猛地攥紧手掌,将那抹刺眼的红色紧紧包裹在掌心。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咳意和那股浓烈的腥甜,挺直了腰背。
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他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灰败,但眼神却异常地锐利和…平静。
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
“我没事。”
他的声音因为刚才剧烈的咳嗽而沙哑不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老毛病,呛着了。”
他避开苏晓震惊而担忧的目光,视线扫过房间。
“保护好现场,通知法医和痕检过来。
特别是那两个骨灰盒,还有那三碗…灰。”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小心处理。”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床头柜上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