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格位深处。
“他说过…他说过想安安静静地待在那儿…等我…等我哪天也去了…就能…就能…”后面的话破碎在喉咙里,只剩下粗重的、压抑的喘息。
陈默坐在她对面,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听着。
他见过太多悲伤,眼前这种近乎绝望的麻木,比嚎啕大哭更刺人。
“我们会找到的,李阿姨。”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力量感。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对上陈默的目光,那里面没有多少信任,只有一片荒芜的死寂。
她只是更紧地攥住了那个旧布包,指节绷得几乎要刺破苍老的皮肤。
苏晓推门进来,脚步很轻,脸上带着熬夜后的疲惫,但眼神锐利。
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对陈默使了个眼色。
陈默会意,又低声安抚了老太太两句,起身跟着苏晓走到办公室角落。
平板屏幕上,是一段经过锐化处理的监控录像片段。
时间是案发前一天的深夜,接近凌晨两点。
殡仪馆通往骨灰堂那条幽暗走廊的尽头。
画面颗粒感很重,噪点密布,角度也极其别扭,是从高处斜着拍下来的。
一个身影佝偻着,慢慢挪进了画面边缘。
那人穿着一件深色、略显臃肿的旧外套,身形瘦削,走路姿势有些僵硬迟缓,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
最扎眼的,是头上顶着一团极不协调的、颜色枯黄、明显是假发的东西,像一团乱草扣在脑袋上。
假发歪斜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身影在画面里停顿了极其短暂的几秒,似乎在辨认方向,随即,便以一种与其老态龙钟外表不太相符的速度,侧身闪进了走廊右侧——正是通往骨灰堂的方向。
画面到此为止。
那人自始至终没有抬头,没有给监控留下任何清晰的五官特征。
“就这些?”
陈默盯着那团模糊的枯黄假发。
“嗯,”苏晓点头,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切到另一份报告,“痕检那边有发现。
格位内侧靠上方的角落里,提取到一点极其微量的织物纤维残留。”
她放大一张电子显微镜下的图片,几根扭曲的深红色纤维清晰可见。
“材质初步判断,像是…某种厚实的绒布,或者…帷幔?”
“帷幔?”
陈默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殡仪馆常用的深色绒布帷幔?
“还有,”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