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地拽离了那个散发着恶臭的角落。
“看看你自己!
像什么样子!”
他把我拖到阁楼门口相对干净一点的地方,用力扳过我的身体,强迫我面对他。
他的眼睛像两块冰冷的黑石头,里面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看待失败品的失望?
“淋了雨,着了凉,就做噩梦,编故事!
还学会偷钥匙!
卢卡斯,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失望?
这个词像淬了毒的针,狠狠刺进我的心脏。
我看着他那张冷酷的脸,又猛地转向一直沉默地站在门边阴影里的妈妈。
“妈妈!”
我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哀求,“你看见了的!
你刚才去后院……你看见他了!
是不是?!
你看见埃迪了!
是不是?!”
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渴望从里面找到一丝认同,一丝刚才在院子里她看到埃迪时那种恐惧的痕迹。
妈妈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
她终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
她的脸色依旧惨白如纸,嘴唇抿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细线。
她的眼神……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充满了痛苦、挣扎,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心碎的悲伤。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仿佛穿透了我,看到了什么极其遥远、极其可怕的东西。
然后,就在我充满希冀的注视下,她极其缓慢地、幅度微小地……摇了摇头。
那摇头的动作如此轻微,却像一柄淬了寒冰的重锤,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砸碎了我最后的世界!
她避开了我的目光,视线低垂,落在地板上厚厚的灰尘里。
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像淬毒的冰锥,精准地刺穿了我最后一点支撑:“没有孩子,卢卡斯。”
她的声音平板,没有一丝波澜,空洞得可怕,“阁楼里……从来没有关过任何孩子。”
时间,空间,一切感知都在这一刻彻底崩碎、湮灭。
爸爸冷酷的指责,阁楼里浓烈的腐臭,指尖被磨破的刺痛……所有的声音和感觉都瞬间离我远去。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然后急速坍缩,只剩下妈妈那句轻飘飘的、却重逾千斤的宣判,在我空洞的颅腔内疯狂回荡、撞击,碾碎一切。
没有孩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