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的嘴,那只大手带着油污和汗水的咸腥味,几乎让我窒息。
他粗暴地将我拖进了后门,砰地一声巨响,门在我身后关上了,隔绝了后院的光线,也隔绝了埃迪那绝望的、无声的注视,和他脚踝上铁链拖行的、最后一声微弱的哗啦……---我被粗暴地丢进客厅中央。
冰冷坚硬的地板撞击着膝盖和手肘,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但比起心头的冰冷和绝望,这疼痛几乎微不足道。
头顶那盏摇晃的吊灯,投下昏黄、扭曲的光影,将父母高大的身影拉得更加狰狞,如同两座沉默的、充满压迫感的黑色山峰。
“钥匙!”
爸爸的声音如同闷雷,在我头顶炸开。
他摊开那只沾满油污的、蒲扇般的大手,不容置疑地伸到我面前。
那串冰冷的金属,此刻正硌在我的裤兜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我没有动,只是抬起头,泪水混合着脸上的尘土流下,留下道道泥痕,视线一片模糊。
我死死地瞪着爸爸那张因为暴怒而扭曲的脸,又猛地转向站在一旁、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的妈妈。
“埃迪呢?!”
我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却充满了不顾一切的质问,“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你们把他关在那里多久了?!
为什么?!
他是我弟弟!
是不是?!
是不是!”
“够了!”
爸爸猛地一声怒吼,如同野兽的咆哮,震得墙壁似乎都在嗡嗡作响。
他脸上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怒火和一种令人胆寒的、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看你是淋雨发烧烧糊涂了!
还是被这老房子的阴气魇住了!
什么埃迪?
哪来的弟弟?
胡言乱语!”
他不再看我,转而对着妈妈,语气是命令式的、不容反驳的:“去阁楼!
看看!
让他亲眼看看!
省得整天疑神疑鬼,编些疯话出来吓人!”
妈妈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中。
她抬起头,看向爸爸,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恐惧、哀求、深深的疲惫,还有一种……近乎麻木的顺从?
她飞快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我无法解读,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走!”
爸爸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