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上。
他根本没看埃迪,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死死钉在我身上,仿佛我才是那个制造了所有恐怖的怪物。
“你疯了吗?!”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比在隧道里面对黑暗时更甚。
那是一种面对绝对力量、面对无法理解的暴怒时的本能恐惧。
爸爸的手,那只沾满油污、粗壮有力的手,像铁钳一样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下意识地松开了抓着埃迪的手。
“不!”
我失声尖叫,带着哭腔,徒劳地挣扎,“放开我!
他是埃迪!
他被你们锁在阁楼里!
他……住口!”
爸爸厉声打断我,声音冷得像冰渣子,另一只手粗暴地揪住我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我往后拖拽,完全无视了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埃迪。
“什么埃迪!
哪有什么埃迪!
你脑子不清醒了!
跟我回去!”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所有的挣扎都如同蚍蜉撼树。
就在我被爸爸强行拖离的瞬间,妈妈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后门口。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微微颤抖着。
看到地上蜷缩的埃迪,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但她没有尖叫,没有质问,那双眼睛里瞬间涌起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还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的认命?
爸爸拽着我,粗暴地把我拖向房子,同时对妈妈吼了一声,声音短促而严厉:“去!
把他弄回去!
锁好!”
那语气,不像在处理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在吩咐处理一件失而复得的、令人厌恶的物品。
妈妈像是被那声命令惊醒的提线木偶,身体猛地一颤。
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一种死灰般的惨白和麻木。
她看也没再看我一眼,只是僵硬地、一步一步地走向瘫在地上、像一摊烂泥般的埃迪。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悲伤和……恐惧?
她弯下腰,伸出手,却不是去扶,更像是要去触碰一件极其肮脏、极其危险的东西。
“不!
不要!
妈妈!”
我被爸爸拖拽着,离埃迪越来越远,只能绝望地嘶喊着,眼泪模糊了视线,“救救他!
他是埃迪啊!
他是……”爸爸猛地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