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像有冰冷的指甲刮过我的脊椎。
是老鼠?
阁楼里的老鼠?
我仰起头,盯着天花板上那片被岁月染成深褐色的木板。
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可是……老鼠的抓挠会是这样的吗?
这样沉重,这样带着一种近乎人的执拗?
我猛地冲出房间,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下那陡峭的楼梯。
吱呀声在寂静的房子里被无限放大。
爸爸还站在壁炉前,像是在研究那些积满灰烬的砖缝。
妈妈坐在一张硬邦邦的高背椅上,手里端着一杯水,却没有喝。
“上面!”
我冲到他们面前,声音因为奔跑和恐惧而尖利,“阁楼!
有声音!
在抓!
一直在抓!”
妈妈端着水杯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几滴水溅落在她深色的裙子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更深的印记。
她飞快地看了爸爸一眼。
爸爸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眉头习惯性地微微蹙起,带着一种被打扰的不耐。
“老鼠而已,卢卡斯。”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像在陈述一个最平常不过的事实,“老房子,又是这种天气,老鼠钻进来很正常。”
他走过来,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粗糙的大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力道不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别大惊小怪。
阁楼锁着,脏得很,里面堆满了没用的破烂和灰尘。
不要去那里,明白吗?”
他的手掌很热,按在我冰凉的肩头,却只让我感到一种更深的寒意。
那只是一种警告,一种命令,没有半点安抚。
“可是……”我试图争辩,那声音里的绝望感绝不是老鼠能发出来的。
“没有可是。”
爸爸打断我,语气加重了,按着我肩膀的手也收紧了点,“听到了吗?
不准上去。
锁着门,你也上不去。”
妈妈这时才放下水杯,站起身,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嘴角的弧度显得僵硬而不自然:“好了好了,卢卡斯,别害怕。
就是老鼠。
明天……明天妈妈去买点老鼠药回来撒上就好了。”
她的眼神飞快地掠过爸爸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又飘向楼梯的方向,瞳孔深处似乎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混杂着焦虑和某种更深沉情绪的东西,但瞬间就被刻意堆砌的柔和掩盖了,“乖,回房间去整理你的东西吧。
别胡思乱想。”
那“抓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