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她走了。”
“顾淮砚,”我对着手机,也对着窗外那个瞬间僵直如化石的身影,发出了最后的、终结般的宣告,“你永远不配做一个父亲。
也永远,不配得到我的原谅。”
“你欠我的,这辈子,下辈子,都还不清。”
“现在,带着你廉价的眼泪和恶心的忏悔,滚出我的视线。
永远,别再出现。”
说完,不等他任何反应,我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然后,将这个号码再次拖入黑名单的深渊。
做完这一切,我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胸腔里那股积压了三年多的浊气,仿佛随着这通电话和这场暴雨,终于彻底宣泄了出去。
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冰冷的清明。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一些。
那个跪在泥泞中的身影,在我说出“孩子是真的”那句话时,就像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彻底瘫软下去,蜷缩成一团,脸埋在肮脏的泥水里,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隔着雨幕,听不到声音,但那姿态,分明是崩溃到极致的嚎啕。
小陈带着安保人员撑着伞跑过去,这次他没有反抗,像一摊没有生命的烂泥,任由安保将他架起来,拖向停在路边的安保巡逻车。
我冷漠地看着他被拖走,拉上了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转身,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助理小唐的号码,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干练:“通知沈总那边,西南项目,明天启动会照常。
另外,帮我订一张去苏黎世的机票,时间定在启动会之后。”
“好的温总!
需要订往返吗?”
小唐立刻回应。
“单程。”
我顿了顿,补充道,“归期待定。”
放下电话,我走到衣帽间,从最底层一个带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深蓝色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设计极其简洁大气的铂金戒指。
这是当年结婚时,顾淮砚送的婚戒。
离婚时,我把它扔进了抽屉深处,再没碰过。
我拿起戒指,走到客厅的垃圾桶边,没有丝毫犹豫,松手。
戒指落入空荡荡的垃圾桶底部,发出一声轻微的、几不可闻的脆响。
过去,彻底埋葬。
门铃就在这时响了起来,清脆悦耳。
我走过去,透过可视门禁,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沈聿白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