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聿白发来的信息:气象预警,注意安全。
西南项目启动会,按计划明早九点。
我回复:收到,沈总也注意。
刚放下手机,庄园的内线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小陈,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一丝难以置信:“温总!
顾……顾淮砚又来了!
就在大门外!
他……他没开车,也没打伞,就一个人淋着雨站在那里!
我们让他走,他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雨太大了,这么下去要出事的!”
又来了?
还玩苦肉计?
我心头冷笑,走到窗边,拿起高倍望远镜看向庄园气派的大门方向。
瓢泼大雨已经倾泻而下,密集的雨线砸在地上溅起大片水雾,天地间一片混沌。
透过雨幕和望远镜,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顾淮砚果然站在那里。
昂贵的西装早已被雨水彻底浇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依旧挺拔却莫名显得萧索的轮廓。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不断淌下。
他微微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固执地矗立在庄园大门外,隔着冰冷的铁艺栅栏和滂沱大雨,固执地“望”向我别墅的方向。
安保人员穿着雨衣,拿着大伞试图靠近他,劝他离开,或者至少撑把伞。
但他置若罔闻,身体僵硬地钉在原地,任由暴雨疯狂冲刷。
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放下望远镜,胸口像是堵了一块湿透的棉絮,又沉又闷。
厌恶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勒得我有些窒息。
他以为这样淋一场雨,就能抵消他过去所有的错?
就能让我心软?
做梦!
“不用管他。”
我对着电话冷声道,“他愿意淋,就让他淋个够。
通知下去,任何人不得给他提供任何帮助,包括一把伞、一杯热水。
看好大门,别让他闯进来就行。
他要是晕倒了,直接叫救护车拉走,别脏了我的地方。”
“是……是,温总。”
小陈的声音有些迟疑,但还是应下了。
挂了电话,我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隔绝了窗外那令人心烦意乱的雨幕和那个固执的身影。
打开音响,放了首节奏激烈的摇滚乐,试图用喧嚣驱散心底那丝不该有的波动。
然而,震耳的音乐声里,顾淮砚那副在暴雨中伫立的狼狈画面,却像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