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走向厨房,打开橱柜,取出那把陆沉曾说“要给她做一辈子饭”的菜刀。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林夏浑身僵硬,听见陆沉带着喘息的声音:“夏夏,开门!
我知道错了……”第十三章:无声告别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林夏握着钢笔的手指微微发白,信纸边缘已经被泪水晕染出褶皱。
母亲的照片就摆在书桌左侧,那是去年春节拍的,父亲举着她送的智能血压仪,笑得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
“妈,对不起。”
她对着空气轻声说,笔尖在“原谅我”三个字上反复描摹,墨水层层叠叠,最终变成一团模糊的黑。
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掠过晾衣架,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教她用竹竿绑红布条赶鸟,那时的天空总是很蓝,蓝得让现在的暮色都显得浑浊不堪。
衣柜被重新整理得井井有条。
考研资料整齐码在纸箱里,最上面压着那本错题集,扉页的字迹被她用修正液反复涂抹,却始终能隐隐透出陆沉的笔迹。
她取出那件淡粉色连衣裙——和陆沉第一次约会时穿的,裙摆还留着他不小心洒上的可乐渍。
布料贴在皮肤上时,她突然想起那晚他慌乱道歉的样子,耳朵红得像熟透的草莓。
遗书被分成了四份。
给父母的那封最短,只写着“来生再做你们的女儿”;给闺蜜的信里夹着她们去年旅行时的合影,背面写着“替我多吃点火锅”;甚至还给陆瑶留了张字条,字迹工整得不像出自颤抖的手:“照顾好叔叔阿姨,别学我这么傻。”
最后一封摊在书桌上,收件人栏空着,只写了半句话:“阿沉,原来最疼的不是背叛,是......”暮色渐浓,林夏站在镜子前系好蝴蝶结。
粉底液盖住了熬夜的黑眼圈,口红却怎么都涂不匀——当年陆沉总说她涂豆沙色最好看,现在看着管身上的迪奥标志,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她打开音响,随机播放的正是他们定情时听的那首《小幸运》,前奏响起的瞬间,喉咙像是被塞进了团棉花。
收拾完最后的行李,房间恢复成初见时的模样。
唯一不同的是,床头多了束枯萎的满天星——是陆沉考研上岸那天送的,她用纸巾仔细包好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