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的、蜷缩在蔷薇花架下的模糊身影。
是她?
那个今天新来的、在厨房帮忙的年轻女孩?
林晚?
她……她在想什么?!
那些狂野的、不切实际的念头,那些粗鲁直白的咒骂,像一股汹涌的、未经任何修饰的洪流,毫无保留地冲刷着沈聿被失眠折磨得千疮百孔的神经。
奇迹般地,那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几乎要将他逼疯的剧烈头痛,竟然在这股狂暴“心声”的冲击下,开始……减弱?
那根紧紧箍着他头颅的铁箍,似乎松动了一丝缝隙。
一种久违的、几乎被他遗忘的轻松感,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地,开始浸润他那片早已干涸龟裂的精神荒漠。
沈聿下意识地抬手,用力按住自己依旧突突狂跳的太阳穴,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难以置信地感受着脑海中的变化。
那些疯狂叫嚣的、让他恨不得撞墙的痛苦噪音,在那个女孩无声的“咆哮”中,竟然真的……被压制下去了?
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捕捉”着楼下传来的每一缕“声音”。
……端盘子也比伺候人强?
放你娘的屁!
老娘乐意!
老娘就爱在沈家当保姆!
气死你!
……当女主人?
对!
就是当女主人!
沈聿是吧?
那个传说中帅得惨绝人寰的失眠总裁?
行!
老娘目标有了!
第一步,先把他搞到手!
第二步,花他的钱!
第三步,气死赵倩那群八婆!
完美!
搞到手?
花他的钱?
沈聿的嘴角,在浓重的夜色和剧烈的头痛阴影里,极其罕见地、不受控制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一个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微小的弧度。
这个念头……荒诞得近乎可笑。
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无法忽视的鲜活力量。
他依旧头痛欲裂,身体疲惫得像一具即将散架的机器。
但楼下花园里那个被雨水浇透的、正用最狂野的幻想武装自己的小保姆,她那股不管不顾的劲头,她那套“三步走”的“宏伟计划”,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他沉寂已久的心湖里,漾开了一圈极其细微、却又真实存在的涟漪。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荒谬、探究和一丝微弱兴趣的情绪,悄然滋生。
他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深邃的目光穿透雨幕,牢牢锁定了那个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