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面目全非,如同我残破的身躯和碎成齑粉的期待。
我挣扎着想扑过去捡起,可左肩的剧痛如刀绞,额头冷汗涔涔,连呼吸都痛。
13“阿沅!”
一声焦灼的低吼破开嘈杂。
裴修竟弃了手头事务,如离弦之箭般冲到我身边,一把扶住我因疼痛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温热有力的手掌隔着布料传递来灼人的温度,那关切毫无保留地包裹住我冻彻的心扉,比肩头的伤更令我心神激荡。
“伤到哪里了?!”
他声音低哑,眉峰紧锁,目光迅速掠过我肩膀撞得狰狞淤紫的地方,那里衣衫也被粗糙的门框蹭破一丝。
疼痛和巨大的委屈混杂着羞惭,眼泪终于汹涌冲出,却死死咬着下唇不出声,只是拼命用颤抖的手指,指向那滩污水中静静躺着、沾满污泥的暖套——那是我的千言万语!
14他的视线这才落在那泥泞之物上。
那一刻,他深邃的眼底似有锐光一闪。
他没有丝毫犹豫,松开我,两步上前。
高大的身躯在蒙蒙晨光中蹲下,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指,竟毫不在意地捞起那沾满污泥的暖套!
毫不嫌弃那污浊,反倒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拂去锦缎边缘浮上的泥点,展露出那幅饱含深意、坚韧不屈的松石图案。
那粗犷的纹样、厚实的质地,与他以往收到的轻柔素帕迥异。
他抬眼看向我,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意外,有震惊,更有一种沉甸甸的穿透了虚妄的理解。
他的声音异常低沉而清晰:“这是……给我的?”
所有的期待、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无声诉说,都融化在这一个眼神中。
我用力地、重重地点头,目光里充满了恳切的祈望和来不及道出的万语千言——此去千万里,风刀霜剑,愿你如松如石,平安归来!
平安!
15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只是极其郑重地,将那个虽然染污却饱含温度的暖套紧贴心口的位置收好!
然后,仿佛心有所感,极自然地从自己洁净的束袖暗袋中,取出一方叠得方正的、青黛色的旧帕——那正是绣着柳叶的第三方帕子!
帕子柔软洁净,只在边角微微磨损,显然倍加珍视。
他将帕子展开,用那最干净的角落,以极其轻柔的力道,仔细擦拭我因疼痛和委屈淌下的、与灰尘混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