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片半死不活的茶园了,填窟窿都不够。”
“图什么呀?
图沈砚那张脸?
好看能当饭吃?”
“嘘——小声点,人来了!”
议论声在她踏进庭院的那一刻诡异地低了下去,无数道目光像细密的针,无声地扎过来。
林晚挺直了背脊,脸上挂着得体的、无懈可击的微笑,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那个站在主位旁的男人身上。
沈砚。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礼服,身形颀长挺拔,像一株孤峭的冷杉。
阳光穿过庭院里枝叶稀疏的古树,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那张脸确实是好看的,眉骨很高,鼻梁挺直,下颌的线条利落得近乎冷硬。
只是此刻,他薄唇紧抿,眼神淡漠地扫过喧嚣的宾客,落在她身上时,那目光如同掠过一件无关紧要的陈设,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厌烦。
仿佛这场盛大的、耗费了林家无数财力心力才得以支撑起来的婚礼,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被迫出席的冗长仪式,一种无法摆脱的负担。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闷闷地疼。
林晚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甚至更加明艳了几分。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向他。
红色的旗袍下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像一朵在风中努力维持姿态的花。
走到他身边,站定。
空气里浮动着宾客身上各种昂贵的香水味、酒气,还有庭院角落里,几株晚开的茉莉散发出的、几乎要被淹没的、细弱却执拗的甜香。
那是她特意让人移栽过来的。
司仪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念着古老的誓词。
轮到交换戒指的环节。
沈砚拿起那枚象征沈家传承、如今却显得格外寒酸的白金指环,动作略显僵硬地托起她的手。
指尖相触的瞬间,林晚感到他的手冰凉,带着一层薄薄的汗意。
他低垂着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
就在他准备将戒指套上她无名指的刹那——“嗤啦!”
一声细微却刺耳的裂帛声骤然响起。
林晚胸前那枚作为点睛之笔的珍珠胸针,镶嵌的搭扣不知怎的突然绷开了!
缀着圆润南洋珠的链子瞬间滑脱,昂贵的珍珠滚落在地,滴溜溜地打着转。
更要命的是,胸针下固定的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