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
是哪位府上的新妹妹?
这身打扮…倒真是…别致得很呢。”
她刻意在“别致”二字上拖长了调子,引来旁边几位女伴掩口轻笑。
“姐姐莫不是眼花了?”
另一个穿着水绿云锦长裙的妇人接口,眼波流转,落在阿芜空荡荡的手腕和发髻上,声音娇滴滴的,“这通身的气派,怕不是哪家得脸的管事娘子吧?
只是…怎么走到这内院女眷席上来了?
莫不是走岔了道儿?”
她身边的丫鬟也跟着嗤嗤低笑起来。
那些目光更肆无忌惮了,带着赤裸裸的嘲弄和轻蔑。
阿芜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闹市中央供人评头论足。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急促的跳动声,咚咚咚,震得耳膜发疼。
她想转身逃离,逃离这些令人窒息的目光和笑声,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她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盯着自己那双在光滑地砖上显得格外突兀的布鞋鞋尖,仿佛那里是唯一安全的角落。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沉稳的声音,如同利剑般穿透了这片充满恶意的低语和轻笑,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庭院:“粗布裹真金,何须绮罗饰?”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和凛然之气。
庭院瞬间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愕然抬头,循声望去。
只见水榭回廊的尽头,一道颀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
裴昭穿着一身半旧的玄色锦袍,并未着官服,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
他并未看那些花团锦簇的女眷,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那个几乎要将自己缩成一团的、穿着湖蓝布衣的身影上。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内子阿芜,出身山野,秉性纯直,不谙世情。”
裴昭的声音继续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却又隐隐含着锋芒,“裴某流落在外,若非内子舍命相救,早已葬身荒岭。
救命之恩,重于泰山。
些许粗布衣衫,掩不住她一身清气。
诸位夫人小姐见笑,裴某代内子告罪。”
他微微颔首,姿态不卑不亢。
这番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水面。
那些原本带着嘲弄和轻蔑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惊愕、难以置信、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