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后的红晕早已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额角的汗不知是刚才跳舞流的,还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激出的,沿着鬓角缓缓滑落,留下一道冰凉的水痕。
练功服的后背被汗水浸透,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可我的眼睛,在屏幕光线的映照下,却亮得惊人,像暴风雨后被彻底洗刷过的夜空,澄澈、冰冷,又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锐利。
我抬起手,不是擦泪,而是用指尖,慢慢地、仔细地抹去滑落到下颌的那滴汗珠。
动作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然后,我对着镜头,嘴角缓缓地、缓缓地向上弯起。
那不是一个劫后余生的庆幸笑容,也不是对周扬遭遇的嘲讽。
那笑容里,有一种历经生死边缘、看透虚妄后的疲惫,但更深沉的,是一种从废墟中破土而出、野蛮生长的、冰冷而强大的力量。
“看,” 我的声音响起,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透过屏幕,抵达每一个观看者的心底。
没有激动,没有悲伤,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尘埃落定的冷酷。
“我说过的。”
我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屏幕上那些滚动的、表达着后怕与震撼的弹幕,仿佛在确认一个早已写好的答案。
“他的三万天,差点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