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死寂的地窖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骨头上,“百忙之中,亲自莅临指导。”
“您提供的这份‘潜入搜查’素材……”猩红的指示灯像凝固的血滴,在楼梯上方的黑暗中,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
那点红光,成了这绝对黑暗里唯一的光源,唯一的目标,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恶意。
“……实在太珍贵了。”
那个声音继续流淌,如同毒蛇滑过冰面,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欣赏腔调。
血液在耳膜里疯狂鼓噪,盖过了那彬彬有礼的毒液。
恐惧像冰水,瞬间淹没到头顶,但更深处,一股被戏弄、被当成猎物展示的狂暴怒意,猛地炸开!
“谁?!”
我的声音撕裂了地窖的死寂,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和强行压制的战栗。
手电光柱如同受惊的野兽,猛地向上扬起,雪亮的光束凶狠地刺向声音来源的黑暗。
光束尽头,楼梯顶部那片浓稠的墨色边缘,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一个人影。
背光,只能看到一个高大、轮廓分明的剪影,稳稳地立在那里。
看不清面容,只有一片模糊的阴影。
他站在那里,像一尊从地狱门扉里走出的雕像,居高临下,带着掌控一切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
那声音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玩味,“一个……忠实的观众。
一个对您专业素养深感敬佩的……同行?”
同行?
这两个字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
我的目光死死锁住那猩红的指示灯,那是连接着罪恶的窗口。
他正在拍摄!
把我此刻的惊骇、愤怒、无助,当成新的“作品”素材!
那个视频角落里的亡魂,和我此刻的困境,在他眼中,都是供他取乐的玩物!
“关掉它!”
我厉喝,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手电光束牢牢钉在那人影上,“你被捕了!
立刻下来!”
“被捕?”
人影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像是在耸肩,语气里充满了荒谬的怜悯,“苏警官,您看看您现在的处境。
孤身一人,擅闯私宅,手持武器……”他故意顿了顿,似乎在欣赏我的反应,“您觉得,司法程序会站在谁那边?
是您这位‘精神压力过大’、‘产生严重职业幻觉’的鉴黄师?
还是一个在自己家中发现非法闯入者的……守法公民?”
守法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