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立刻进来,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穿透昏暗,如同冰冷的探针,直直地刺向我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
柴房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我们两人细微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风儿。”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虚假的关切,像是要安抚一只受惊的野兽,“你…还好吗?”
他向前踏了一步,踩在月光里,靴子碾过地面的浮尘。
我没有回应,依旧维持着蜷缩的姿势,头埋在臂弯里,身体似乎还在微微颤抖,一副惊吓过度、魂不守舍的模样。
林震岳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和厌恶,但很快又被强压下去。
他又向前走了两步,离我更近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一丝试探性的严厉:“白天在灵堂,你闹得太不像话了!
烧毁祖旗,那是大逆不道!
你可知错?”
我的身体似乎因为这严厉的质问而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微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
林震岳紧盯着我的反应,似乎在判断我的神智是否真的崩溃。
片刻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长辈的痛心”和“不得已的无奈”。
“唉,我知道,大哥的死对你打击太大。
你一时糊涂,二叔……也能理解。”
他缓缓蹲下身,试图与我平视,月光照亮了他半边脸,另一半则隐在更深的阴影里,表情显得格外莫测。
“但威远不能倒!
更不能毁在你手里!
风儿,听二叔一句劝,把……把你知道的东西,都交出来吧。
关于你爹最后那趟镖,关于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东西?”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蛊惑,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只要你交出来,二叔保证,你还是威远的少主!
过去的事,二叔替你扛着!
咱们叔侄齐心,重振威远,给你爹报仇!
这才是正理!”
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我的肩膀,做出一个亲近的姿态。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我肩膀的瞬间——一直蜷缩着、仿佛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我,猛地抬起了头!
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惊恐和茫然?
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如同寒潭深渊,冰冷、锐利,直刺人心!
里面翻涌的情绪,是刻骨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