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苦,这份累!
我林震岳在此立誓,必重整威远旗号,为大哥报仇雪恨!”
他猛地挺直身体,环视四周,目光灼灼,俨然已是临危受命的领袖姿态。
就在他这番“感人肺腑”的陈词即将赢得满堂沉默的默许,气氛压抑到极点之时——我动了。
一直跪伏在地、抖如筛糠的身体,毫无征兆地,猛地挺直!
这个动作太过突兀,太过违反所有人对我这个“废物”的认知,以至于满堂的悲泣和私语瞬间冻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无数道惊愕、疑惑、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我没有看任何人,甚至没有看棺椁。
我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却空洞得可怕,嘴角甚至神经质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怪诞、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像个提线木偶,径直走向灵堂一侧。
那里,供奉在香案最高处的,是一面叠得整整齐齐、却依旧能看出其曾经辉煌的镖旗。
旗面是深沉的玄色锦缎,边缘绣着繁复的金色云纹,正中央一个巨大的、遒劲有力的“威”字,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隐隐透出昔日的锋芒与分量。
这是威远镖局的祖传之旗,是威震江湖的象征,是凝聚所有镖师魂魄的图腾!
“少主…你要做什么?”
一个离得近的老镖师下意识地出声,声音干涩颤抖。
我没有回答。
我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面旗帜,空洞的瞳孔里映不出任何倒影。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我伸出了手——那只手,此刻稳得可怕,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我抓住了旗杆!
“风儿!
住手!”
二叔林震岳脸色剧变,厉声呵斥,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晚了。
我猛地发力,将那面沉重的祖传镖旗从供奉的香案上狠狠拽了下来!
玄色的旗面哗啦一声展开,那个巨大的“威”字,如同垂死的猛兽,最后一次展露它的狰狞。
紧接着,在满堂倒吸冷气的嘶嘶声中,我做了一件足以让所有威远旧人魂飞魄散的事情——我踉跄着扑向灵前燃烧着纸钱和长明灯的火盆!
火焰因为投入的纸钱而跳跃着,散发出灼人的热浪。
“不——!”
“少主!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