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老庄主被气得吐血而亡,赵定坤继位后一直隐忍。
在聚义庄那场惊天逆转中,他是最先响应、带领庄客冲击天鹰门防线的小派首领之一。
混乱中,他被众人推举出来,暂时执掌这枚刚刚出炉、还带着血腥气的金印。
“江兄弟,”赵定坤的声音打破了船舱的沉寂,带着一丝刻意的亲近和劫后余生的感慨。
他双手捧起一杯酒,递到我面前,杯中的酒液在灯光下微微晃动,“此番能铲除金九霄那魔头,还江南武林一个朗朗乾坤,江兄弟居功至伟!
以身饲虎,忍辱负重,此等大智大勇,实乃我辈楷模!
赵某代江南同道,敬你一杯!”
他的态度诚恳,话语熨帖。
舱内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投来感激和敬佩的目光。
我接过酒杯,冰凉的瓷壁贴着指尖。
酒是上好的女儿红,醇厚的香气飘入鼻端。
我没有看他,目光低垂,落在杯中那琥珀色的液体里,仿佛那里面沉浮着聚义庄的血火,沉浮着师父平静的眼神。
“赵盟主言重了。”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像粗粝的砂纸摩擦,“江某所为,不过是为师报仇,为己雪耻。
不敢居功。”
“诶,江兄弟过谦了!”
赵定坤摆摆手,脸上的笑容更盛,敦厚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真诚,“如今金九霄虽重伤遁走,其党羽也树倒猢狲散,但江南百废待兴,人心思定啊!
赵某蒙诸位同道错爱,暂摄此位,深感责任重大,如履薄冰。”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只是……经此大乱,江南道上龙蛇混杂,尤其是一些……嗯,一些根基浅薄、行事亦正亦邪的小门小户,趁机搅风搅雨,颇不安分。
长此以往,恐非武林之福啊。”
他顿了顿,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目光透过杯沿,悄然观察着我的反应,继续用一种推心置腹般的口吻说道:“依赵某浅见,当此新旧交替之际,正该立威肃纪,重整山河!
首要之事,便是要……嗯,清理掉这些不安定的根苗!
该剿的剿,该抚的抚!
唯有雷霆手段,方显菩萨心肠!
如此,方能真正安定人心,稳固大局!
江兄弟以为如何?”
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征询和期待的神色,仿佛在与我商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