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句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医生同情地看着我:“那只能尽快在骨髓库寻找合适的配型,但这个过程可能需要时间,而且有不确定性。
孩子的病情……耽误不起。”
看着病床上安安苍白的小脸,插着针管的小手,我的心像被无数只手撕扯着。
一边是安安的生命,一边是可能失去安安的恐惧。
巨大的绝望和无力感几乎将我淹没。
安安开始接受化疗。
看着那么小的身体被化疗药物折磨,呕吐,掉头发,虚弱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我的心每天都在油锅里煎熬。
骨髓库那边迟迟没有好消息。
安安的情况时好时坏。
有一次感染,高烧不退,下了病危通知。
我守在ICU外面,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灵魂。
“妈妈……”他有一次清醒过来,小手虚弱地抓住我的手指,大眼睛里满是懵懂的痛苦,“安安是不是不乖?
为什么这么痛?”
“不是的,宝贝,安安最乖了。”
我拼命忍住眼泪,声音哽咽,“是安安身体里有一些坏东西,医生叔叔在帮我们把它们打跑。
等坏东西跑光了,安安就不痛了,就能去幼儿园和小朋友玩了。”
“那……医生叔叔厉害吗?”
他小声问。
“厉害,非常厉害。”
我用力点头,“所以安安也要加油,好不好?”
“嗯!”
他努力地扬起一个虚弱的笑容,“安安加油!
安安要保护妈妈!”
那一刻,所有的坚持都土崩瓦解。
什么恐惧,什么沈渡舟的威胁,在安安的生命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我不能失去我的孩子。
哪怕要与魔鬼做交易。
我抱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带着安安回到了阔别五年的城市。
不是为了找沈渡舟,而是这里的医疗资源更好,骨髓库更大。
我祈祷着奇迹出现。
我租住在离儿童医院不远的一个老旧小区里,环境很差,但胜在便宜和方便。
每天医院出租屋两点一线。
安安的病情在这里得到了更系统的治疗,但骨髓配型依旧杳无音信。
他越来越虚弱,对化疗的反应也越来越大。
一个阴沉的下午,我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安安从医院出来,准备去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买点他喜欢的软面包。
刚走到医院门口,安安忽然指着不远处一辆刚停下的黑色迈巴赫,兴奋地喊:“妈妈快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