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的光毫无温度地洒下来,照得一切都无所遁形。
苏晴就坐在我对面。
她已经卸了妆,换上了看守所统一的灰色衣服。
那张素净的脸上写满了憔悴和疲惫,眼睛红肿,像是哭了一整夜。
看到我进来,她蜷缩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
我打开记录本,打开执法记录仪,公事公办地开口:“姓名。”
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小声说:“苏晴。”
“年龄。”
“二十九。”
“职业。”
她沉默了,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说一个字。
“回答问题!”
我重重地一拍桌子,声音在小小的审讯室里回荡。
她吓得一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我……我是设计师。”
“设计师?”
我冷笑一声,身体前倾,目光像刀子一样凌迟着她,“设计师晚上需要去‘天上人间’那种地方‘体验生活’吗?
还是说,‘陪酒小姐’是你众多设计中的一个角色?”
我的话刻薄又残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进她的心里。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抖动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她只是摇头,不停地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别哭了!”
我烦躁地吼道,“把事情说清楚!
你跟那个豹哥是什么关系?
你去那里多久了?
你到底……”我问不下去了。
因为我怕听到那个最残忍的答案。
“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何涛,我们离婚吧。”
离婚。
从她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比我想象中还要疼。
我的心像是被生生挖掉了一块,鲜血淋漓。
原来她早就想好了退路。
“好,很好。”
我怒极反笑,点点头,“苏晴,你真行。
想离婚是吗?
可以。
先把你的问题交代清楚!
你以为这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以为你还是我妻子,我就会包庇你?
我告诉你,不可能!
在我眼里,你现在就是个犯罪嫌疑人!”
我把“犯罪嫌疑人”五个字咬得极重。
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桌面上。
那副样子,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委屈?
该委屈的人是我!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起身走过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
“苏晴,你看着我的眼睛。
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