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没有立刻上前。
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像一尊沉默的、冰冷的雕像。
空气死寂得可怕。
只有我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空荡的屋子里回响。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我的狼狈,看到了我的伤口,看到了那根带血的凶器。
他会怎么做?
像赵明瑜说的那样,嫌恶地皱眉,觉得我污了他的地方?
还是……会有一点点……哪怕一丝一毫的……在意?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
每一秒的沉默,都像一把钝刀,在凌迟着我最后一点微弱的、连自己都唾弃的期盼。
终于,他动了。
他迈开脚步,朝我走来。
靴子踏在青砖地上,发出清晰的回响,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尖上。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停住。
居高临下的阴影再次将我完全笼罩。
他身上的寒气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松针气息,扑面而来。
他没有蹲下,没有扶我。
只是垂着眼,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肩胛骨那片刺目的血污上,又扫了一眼地上那根银针。
他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嘴唇抿得紧紧的。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紧绷感,听不出是询问还是陈述,更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来过了?”
没有关切,没有愤怒,没有质问。
只有一句平静到近乎冷酷的确认。
“她来过了?”
我停止了抽泣。
连眼泪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冻住了。
我慢慢抬起脸,透过模糊的泪光,看向他。
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模糊,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清晰得可怕。
里面没有波澜,没有温度,只有一片沉沉的、令人窒息的黑色。
原来,他真的知道。
他知道赵明瑜会来,知道她会做什么。
甚至……那句“脏得很”,或许真的出自他口?
我看着他。
看着他手里提着的、散发着甜腻香气的桂花糕油纸包。
那是我以前无意中提过一句“城南的桂花糕闻着真香”,他竟记住了?
这迟来的、带着施舍意味的“好”,此刻比赵明瑜的针尖更刺人。
“呵……”一声极轻、极哑的笑从我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绝望的嘲讽。
我用力撑着冰冷的地面,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
身体像散了架,右肩的伤口被牵动,一阵尖锐的刺痛,但我硬是咬着牙,没让自己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