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得弓起身子。
沈砚舟的手僵在半空中。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更冷,更沉。
但他没有再碰我。
只是对着司机又吼了一句:“快点!
听到没有!”
小镇卫生院条件有限,深夜只有值班医生和护士。
我被推进简陋的产房。
沈砚舟被拦在了外面。
剧痛吞噬了我所有的感官和思考能力。
只剩下本能的用力、呼吸、再用力……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哇啊——!”
一声嘹亮清脆的婴儿啼哭,划破了产房压抑的空气。
像一道光,劈开了所有的黑暗和痛苦。
我脱力地瘫在产床上,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是解脱,是后怕,是难以言喻的巨大喜悦。
“恭喜啊,是个男孩,六斤二两,很健康!”
护士把孩子清理干净,包裹好,抱到我眼前。
小小的一团,红彤彤、皱巴巴的,闭着眼睛,像个小猴子,却有着无比嘹亮的哭声。
我的孩子。
我的命。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温热娇嫩的脸颊。
那一瞬间,所有的苦难仿佛都值得了。
产房的门被推开。
沈砚舟几乎是立刻冲了进来,脚步带着一种罕见的急促。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越过护士,直直地落在我……身边的那个襁褓上。
眼神里的情绪翻涌得太快,太复杂。
震惊?
难以置信?
茫然?
还有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探究?
护士抱着孩子,笑着对他道喜:“先生,恭喜恭喜,是个健康的男孩。”
沈砚舟像是没听见。
他一步步走过来,脚步有些虚浮。
眼睛死死地盯着襁褓里那个还在哇哇大哭的小生命。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孩子,指尖却在快要触及时,猛地停住,微微颤抖着。
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目光艰难地从孩子身上移开,终于看向了我。
那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
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厌恶,而是一种……近乎崩塌的混乱。
“他……”沈砚舟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奇异的、破碎的腔调,“我的?”
问出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我疲惫地闭上眼,不想看他,也不想回答这个可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