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嫌恶地躬身道:“回柳小姐,这……这前王妃身上实在污秽,小的……没胃口。”
柳若雪闻言,非但没生气,反而爆出一阵清脆的大笑。
“哈哈哈哈!说得好!”
她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丢给那狱卒。
“赏你的!”
一个小瓷瓶被丢到地面上滚动着。
“林楚涵,好好涂药,保重身子。我还要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风风光光地,成为这齐王府的女主人。”
柳若雪的笑声消失在天牢尽头。
我趴在冰冷潮湿的地上,我撑起身体,朝它爬去。
血混着泥,在我身下拖出长长一道痕迹。
我拔开瓶塞,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尽数倒在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嘶——”
剧痛如烧红的烙铁,瞬间烫遍全身。
角落里传来那老妪讥诮的声音。
“这小姐心善。竟还给你留了续命的药。”
我疼得浑身抽搐,咬着牙问:“这是什么?”
“好药。”
老妪顿了顿。“也是毒药。宫里的秘药,能让腐肉重生,一日长一寸。”
我感到伤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痒,像有无数虫子在钻。
“但每一次用都如万千蛇蚁啃噬骨肉。没几个人能熬过去。”
汗水湿透了我的额发。
“我必须活下去。”
夜半。
牢房外传来几声沉闷的倒地声。
狱卒的惨叫甚至没能发出来。
牢门上的铁锁被轻易打开。
几道黑影闪了进来,行动间悄无声息。
为首那人半跪在我面前,身上没有杀气,只有一股冷冽的松香。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
火把的光摇曳着,照亮他手中的东西。
是一枚玉佩,温润剔透,雕着一只浴火的凤凰。
这玉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奉故人之命前来接应小姐。”他的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感情。
我靠着墙,扯了扯嘴角,发不出声音。
小姐?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
“您不是林家之女。您的母亲,闺名独孤月。”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母亲的闺名是外祖家的秘密,连父亲都只含糊提过一两句。
“护国大将军,独孤信,是您的外祖。二十年前蒙冤,您母亲怀着身孕,由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