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句,都是精华。”
旁边的菲哥接过日历,翻看起来:“哎哟哎哟,这日历有点东西!
‘满招损,谦受益’——《尚书》嘛,这个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是哪儿的?”
卓哥考他。
“《礼记》?”
菲哥试探着问。
“对了!”
卓哥有点得意。
菲哥继续翻:“‘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毛主席!”
“‘我们应该在泪水里兑一点烈酒,而不是在烈酒里掺杂泪水。
’——谁说的?
挺有哲理。”
“‘人们不必为过去的错误而羞惭,换言之,即不必为今天比昨天聪明而羞惭。
’——斯威夫特?
好像是《格列佛游记》作者?”
在之后的一个小时里,寝室里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氛围:大家一边嘴上说着“别背了”,一边又忍不住互相考问、分享着各种名言警句,仿佛多记住一句,明天的作文就能多一分底气。
至于发起者卓哥本人……在大家热烈讨论时,他已经靠在床头,捧着一本《ABC谋杀案》看得津津有味了——对他来说,阿加莎·克里斯蒂或许才是考前最好的镇静剂。
“欸,寒菊,” 临睡前,菲哥又凑过来,“你把那《滕王阁序》借我瞅瞅,里面金句太多了,‘落霞与孤鹜齐飞’、‘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感觉都能用上。”
“喏,给你,” 我把书递过去,“你慢慢看吧,我真得睡觉了,明天还得早起。”
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第二天清晨七点,生物钟准时将我唤醒。
然而,或许是昨晚那半碗泡面,或许是紧张情绪作祟,肚子一阵翻江倒海,极不舒服。
我暗叫不好,以最快速度冲向食堂,买了两个包子,又百米冲刺般跑回教室抓起语文背诵资料,然后直奔教学楼的卫生间。
于是,高考第一天的清晨,我完成了一项壮举:坐在厕所里,一手拿着啃了一半的包子,一手举着《离骚》的默写页,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还要努力把字句念清楚:“唔……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唔……落……北风中!”
(郑思肖《寒菊》)哗哗哗——!
当最后一个字艰难地挤出喉咙,包子和生理问题也刚好同步解决完毕。
时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