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
像吃着世界上最美味的珍馐。
他把萝卜掰开,递了一半给陈默。
“叔叔…吃…”陈默喉咙发紧。
接过来。
冰冷的萝卜咬在嘴里,带着泥土的腥气和微微的辣意。
难以下咽。
却胜过他捡过的任何垃圾。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地分食着这微不足道、却饱含风险的食物。
吃完。
更深的疲惫袭来。
寒冷依旧。
陈阳重新蜷缩在陈默身边。
小手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刘奶奶…”陈阳小声地、带着困惑说。
“…不怕叔叔…发病…”陈默沉默。
刘寡妇的举动,像这黑暗地窖里,唯一的光。
为什么帮他们?
仅仅因为怜悯?
还是…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
后半夜。
地窖外,隐约传来压抑的争执声!
是刘寡妇和一个男人!
声音刻意压低,但能听出男人的愤怒。
“…你疯了?!
藏瘟神在家里?!
你想害死全村人吗?!”
“…小声点!
作孽啊…那孩子……孩子?!
谁知道哪来的野种!
那男的更是个疯子!
杀人犯都有可能!
马上把他们弄走!
不然我报告村长!”
“…你敢!
王瘸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缺德事!
逼死老张家闺女那会儿…闭嘴!
老不死的!
你想死是不是?!”
争执声戛然而止!
似乎被强行打断!
接着,是王瘸子气急败坏离开的脚步声,和低声的咒骂!
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王瘸子!
果然是这条毒蛇!
他知道了!
刘寡妇有危险!
不知又过了多久。
地窖入口的柜子,被轻轻挪开一条缝。
微弱的光线透进来。
刘寡妇憔悴的脸,出现在缝隙口。
她没说话,只是示意他们出来。
陈默艰难地爬出地窖。
陈阳也跟着爬出来。
堂屋里,点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
光线摇曳。
映着刘寡妇那张布满皱纹、疲惫不堪的脸。
“你们…不能待了。”
刘寡妇声音嘶哑,带着深深的无奈和一丝恐惧。
“王瘸子…知道了。
他…会坏事。”
陈默的心沉下去。
果然。
“谢谢…”他嘶哑地说。
除了这两个字,他不知还能说什么。
刘寡妇摆摆手。
浑浊的眼睛,看着陈默,又看看紧紧挨着他的陈阳。
眼神复杂。
欲言又止。
“那棵老槐树…”她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更低。
“…下面…没埋东西。”
陈默一愣。
“但是…”刘寡妇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