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人,在村民惊愕的目光中,像一道瘦小的旋风,朝着村子边缘一处低矮破败的土屋冲去!
“刘寡妇!
你疯了?!”
“把瘟神往家领?!”
村民的惊呼被甩在身后。
刘寡妇动作麻利地,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把陈默和陈阳,拖进昏暗的堂屋!
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和尘土味,扑面而来。
她反手“哐当”一声闩上门!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堂屋里光线昏暗。
陈默瘫倒在冰冷的地上,像一摊烂泥。
陈阳扑到他身边,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刘寡妇看也没看他们。
快步走到墙角,费力地挪开一个沉重的、布满灰尘的旧柜子。
露出后面一个黑洞洞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一股更浓重的土腥气和阴冷气息涌出。
她指着地窖入口,对陈阳急促地说:“娃!
把他拖进去!
快!
躲里面!
别出声!
谁来也别开!”
说完,她转身,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脸上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木然,走到门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陈阳看看地窖黑洞洞的入口,又看看地上虚弱不堪的陈默。
小小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决绝。
他蹲下来,用瘦小的肩膀,死命地顶住陈默沉重的身体,往地窖口拖!
陈默用尽残存的力气,配合着挪动。
身体摩擦着冰冷粗糙的地面,带来新的痛楚。
终于,两人极其艰难地挪进了地窖入口。
陈阳最后看了一眼,外面昏暗的堂屋,和刘寡妇佝偻的背影。
咬着牙,把那个沉重的旧柜子,一点一点,用尽吃奶的力气,挪回了原位!
“哐!”
一声轻响。
最后一丝光线,被彻底隔绝。
地窖里,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的黑暗和死寂。
浓重的土腥味和霉味,包裹着他们。
寒冷刺骨。
陈阳摸索着,紧紧挨着陈默躺下。
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不是因为冷。
是恐惧。
陈默在黑暗中睁开眼。
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感觉到身边孩子温热的呼吸和剧烈的颤抖。
“怕…”陈阳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小声说。
陈默想安慰。
发不出声音。
他艰难地动了动唯一能动的左手。
摸索着,找到了陈阳冰冷的小手。
紧紧握住。
那只大手冰冷、粗糙、沾满泥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陈阳的小手在他掌心,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