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回云岭,你再一一告诉我吧。”
江临舟重重点头,眼底水光未散,耳尖却红了。
他从包袱中抽出一柄缠着朱红剑穗的长剑,穗尾缀着相思结,缓缓系在我腰间:“这是我铸的…很轻便…早就…想给你了。”
微垂眸,就见相思结在雪风中轻晃,那抹朱红灼得我脸颊微烫。
不知不觉,我和他已经贴在一起,手指触碰、相叠,紧紧交缠在一起。
15小道积雪未融,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鼻头冻得通红。
倏地,江临舟扳过我的肩膀,将松散的斗篷系带重新系紧:“…就不该让你来的,还要受这苦……可我喜欢啊。”
我踢起一捧雪沫,笑着凑近他:“若我想和你偏安一隅,过这浪迹天涯的苦日子呢?”
他腾地红了脸,眼睫低垂着轻颤,唇瓣微抿,却抑不住上扬:“…我愿意……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扑哧——”我笑出声来,便见他耳尖那抹薄红蔓至颈间,眼尾也染上霞色。
他急急别过脸去,悄然收紧了握着我的手。
奔行数余日,人困马乏,好在沧州就在前头。
冬日昼短,暮霭早沉。
我和江临舟便决定先在驿站歇一夜,次日再赴沧州交接。
夜里炭火渐弱。
迷迷糊糊,耳边是窸窣的轻响。
我蓦地睁眼,就撞进那双漆黑凝霜的眸子,温热的手掌也覆上我的唇瓣。
“是我,晚晚。”
“咴——”马厩传来凄厉嘶鸣,一支羽箭破窗而入,正钉在我们交叠的影子上。
江临舟瞳孔骤缩,将我护在身下,声音轻且急:“它藏在剑鞘,我俩分走东西,马里坡再汇。”
我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起...”可这一次,江临舟没有答应。
他的指尖在我的掌心蜷了蜷,却又抽离,随即转身跃出窗外,身影瞬间被黑暗吞没。
16夜风卷着碎雪扑在脸上,凉的发疼。
我在雪幕中疾奔,鞋底碾过枯枝、薄冰的声响,在寂夜中格外清晰。
剑鞘紧紧贴在心口,不断撞击胸腔,夹着“砰砰砰”的心悸声。
他会没事的…没事的……只要赶到沧州…有接应…有援兵……我的视线中只有模糊的山道轮廓,和不断扑来的雪粒。
可我不知道…只要我回头,就能看见身后的暗夜中,密密麻麻的火点游动着,连成一片猩红的网。
他,身陷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