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客人,我和故人…叙叙旧。”
9酒楼雅阁。
榆木案,粗麻席,炭盆烧得正旺。
虽简陋,却比蛛丝掺着霉味好了太多。
案几上的陶瓶斜插着雪棘枝,墙上悬着我的兽首弯刀……皆是江临舟整理、摆置的,嘴上还念着“掌柜的自然要歇息,小的把活全包了。”
他里里外外收拾了个遍,专为我布设了个小窝。
拍开泥封口,“雪里烧”倾入粗陶碗,蒸腾的热气夹着青稞的焦苦。
“十年一酿”,我笑着推过酒碗:“云岭独一份,尝尝……”目光相接,应无隅怔怔地望着我脸上的疤痕,眼底泛起水光。
他的指尖在碗沿一颤,水光将落时忙垂下头。
我还在数落他不告而别的事。
总归是我捡了他、救了他、还好声好气照料他。
可他就只留了“等我”二字,不辞而别、未有归期。
我语气幽怨,又夹着不解:“是我医术太差?还是烧饭难吃?又或是你讨厌我?”应无隅骤然抬头,眼底水色再难压抑,声音急切:“怎么可能…我…对不起…其实…我是南诏皇子…他们很早就找上我,逼我离开…到最后灌了离魂散……”他的声音喑哑,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碗边缘,始终不敢直视我:“对不起…我错了…………是我一开始…就没做离开的准备……”10我微微一怔,伸手覆他颤抖的手背,轻拍了几下,声音不自觉放轻:“还以为你讨厌我呢…喝些热酒吧,手都冻红了。”
屋内又添新炭,炉火噼啪作响。
几碗烈酒下肚,酒坛空了,人也醉了。
“我真的好想你……”应无隅抬眸望着我,指尖无意识地触向那道疤,眼眶又湿润了:“……对不起……如果我还在,你是不是不会受伤……对不起。”
他醉得厉害,整个人歪倒过来,额头抵住我的肩,手攥着我的袖角不放。
我僵了一瞬,指尖落在他凌乱的发间,轻轻揉了几下,蓬蓬软软的。
这一刻,恍惚间又回到从前。
他只是我的小隅儿,无拘无碍。
夜深露重。
我替他披上袄子,便轻手阖门退了出去,谁料暗处窜出个人影。
江临舟背靠廊柱,不知站了多久,他一把钳住我的手腕,抵在墙上。
粗重的呼吸混着酒气,灼热地扑在我的颈间。
我被他惊得一颤,声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