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之间。
死因…非常离奇。
体表覆盖的物质,初步判断是铜化合物,但…形成方式和附着程度,完全不符合常理。
像是…从身体内部长出来的。
血液样本也极其异常,铜离子浓度高得离谱,远超正常值千倍不止。
七窍出血,死前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我,带着探究,“林工,王教授最近在鼎的研究上,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或者说,他接触过什么…异常的东西?”
我的喉咙有些发干。
鼎腹内那片X光下的骨片阴影,幻境中少年祭司的惨叫,导师七窍流血凝结的“祭”字…这些碎片在我脑中疯狂旋转。
这绝不是巧合!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特别的发现…”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教授他…一直在研究鼎内壁的铭文,特别是那个‘后’字的起笔。
他昨晚离开前…似乎有些兴奋,说可能找到了商代铸造工艺一个被忽略的关键细节…和…和祭祀有关。”
我隐去了X光片和幻象的部分,只挑拣了能公开的信息。
“祭祀?”
赵志刚的眉头锁得更紧,锐利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血写的“祭”字,又看了看沉默的巨鼎,似乎在寻找两者之间那看不见的、诡异的联系。
“我们调取了监控。
昨晚九点四十五分,王教授独自进入展厅。
之后…监控系统出现了大约十五分钟的故障,画面丢失。
恢复后,就发现…他已经倒在这里了。
故障原因还在查。”
<监控故障?
十五分钟?
这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滋生:那青铜的诅咒,是否就在那丢失的十五分钟里,被彻底激活了?
就在这时,展厅角落,靠近鼎足位置的一个技术员似乎有了发现。
他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用镊子从地砖缝隙里夹起了一个极小的东西,放入证物袋。
我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那是一小片…指甲盖大小的、灰白色的碎片。
形状不规则,边缘有细微的断裂痕。
一股电流般的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东西给我的感觉…和那张X光片上,嵌在鼎腹内壁铭文下方的神秘阴影…太像了!
难道…是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