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响。
“瞧瞧这金莲,不过三寸三分,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可不就是‘扶风摆柳’的好模样!”
她笑得露出豁牙,唾沫星子溅在我脚面上。
“过几日王员外家相看,保准一眼就相中你这副娇弱样儿。”
06我和阿姐一同被一顶小轿抬着进了王员外家的偏门。
王员外已是知天命之年,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夜,他抱着我和阿姐的小脚使劲嗅了嗅,随后便叹口气走了。
在员外府堪堪住了三日不到,我和阿姐便被一堆人看守着送上了前往京城的马车。
王员外将我和阿姐送给了左相,以此来保全自己的儿子子承父业,继续坐在员外之位上。
阿姐宽慰我。
“京城中人心思虽深,可天高皇帝远,说不定能寻着活路。”
她指尖抚过马车上锈迹斑斑的铜锁,声音却像浸在冰水里发颤。
可到了京城才得知,原来,我们还要被送得更高一些,送到那天子之上去。
左相正值壮年,瞧着我和阿姐的小脚,他摆摆手,让我们好生歇息。
有嬷嬷上来给我们说,五日后,天子寿宴,左相让阿姐前去献艺。
阿姐已经十五了,相貌生得极为昳丽,尤其是那双眼睛。
柳叶般的细眉下,一双杏眼含着盈盈水光,眼尾微微上挑,似藏着一汪春水,流转间皆是风情。
可就在献艺的前一晚,左相喝多了酒,回屋时误打误撞遇见正在沐浴的阿姐。
他便强要了阿姐,那一夜,阿姐痛苦的呼喊无人听见。
更鼓惊破长夜时,左相打着酒嗝离去。
阿姐蜷缩在浸透血渍的被褥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她裹脚布上的碎瓷片不知何时扎进掌心,血珠顺着棉布的纹路蜿蜒而下。
我想抱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别碰我。”
“脏。”
我代替阿姐前去献艺,可我琵琶学艺不精,左相便给了我一柄通体泛绿的玉如意。
“你若能将这炳玉如意送到皇后手上,我便保你阿姐不死。”
翌日的寿宴上,皇上和皇后端坐在高堂。
左相坐在前排首座,象牙筷尖正碾着碟中金丝蜜枣,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
我站在他身后,因来不及,所以我穿着的是给阿姐备下的衣襟。
阿姐身量长我许多,是以襦裙有些过长,我只得一只手提着裙边,一只手死死握住要献给皇后的玉如意。
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