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窸窣声。
公司写字楼下,巨大的电子屏广告变幻着刺眼的光线,映亮了夏怡那张精心描画的脸。
陈林野拎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包和自己的公文包,像是提着两个沉甸甸的秤砣。
夏怡正仰着头,对着手机话筒说话,声音放得很低很柔软,像浸了蜜糖的棉花:“知道啦……我会注意的……嗯嗯,下班了,马上就回去了,别担心……”她说话时,纤长卷翘的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嘴角微微上翘,形成一个甜蜜的弧度,脸颊上自然的粉色被电子屏的光映得有些失真,却明显比刚才在公司会议厅里神采奕奕了许多。
一阵风吹乱了她的刘海,她抬手轻轻拢了一下。
路灯惨白的光从头顶泼下来,笼着陈林野。
风吹得他单薄的外套贴在身上,一丝冷意顺着衣领钻进去,贴着他的脊骨爬升。
那句“我最好的朋友永远是你”,言犹在耳,像一把钝刀在某个地方缓慢地切割。
喉结滚动了一下,几乎是压抑不住的冲动。
他突兀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和都市的喧嚣背景里显得格外嘶哑,几乎被风撕扯得破碎:“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朋友?”
夏怡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惊得手指抖了一下,差点没拿稳手机。
她猛地抬眼看过来,带着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怪。
那温柔的笑容瞬间僵在唇边,如同精美的面具有了细密的裂痕。
她眉头微蹙,随即又像是在强行调整状态,一种混杂着被打扰和一点点难堪的复杂情绪在她清澈的眼底明灭不定地闪烁。
“陈林野!”
她压低声音斥道,像怕惊动了电话那头的人,“你又抽什么疯?
这都第几次了!
我不是说了吗?!
朋友!
死党!
铁瓷!
听得懂人话吧你?”
她的语气急躁起来,带着一种急于结束这种不合时宜场面的尴尬,眼神飞快地瞥了一眼依旧显示着通话中的手机屏幕。
恰在此时,一辆黑色的网约车平稳地滑到他们身边的临时停靠区。
夏怡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立刻换上一副轻快自然的语气对着手机说:“车到啦,我先挂了哦,回去说!”
然后利落地挂了电话,像是急于甩掉什么烫手的东西。
她几乎是急不可待地拉开后座车门,身影灵巧地钻了进去,只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