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
你没事吧?
掉里头了?”
是夏怡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戏谑,像是试图用旧日的熟稔驱散方才那无形的尴尬薄雾。
陈林野甩掉脸上的水珠,抹了把脸,拉开了门。
夏怡就站在门外,走廊迷蒙的光线笼着她,脸上的笑意带着探寻:“怎么了?
不舒服?”
走廊里没有包厢那震得人发慌的音乐,但低沉的混响依旧盘旋不去,反倒衬出一种让人心头发闷的死寂。
看着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脸,那些共同走过的深夜、分享过的狼狈和得意像旧电影一样飞速闪过脑海。
陈林野感到一股灼热的冲动不受控制地顶了上来,脱口而出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干涩和紧绷:“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朋友?”
问题砸在狭小的空间里,带着一丝难堪的突兀。
夏怡明显一愣,随即,像过去无数次一样,脸上绽开一个明亮的、甚至带着点夸张的笑容。
她扬起手,熟稔又带点娇嗔地朝陈林野肩头捶了一下,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又开始了?
你神经病啊!”
她的声音拔高了些,轻快而坚定,像敲碎一只精美的琉璃杯一样斩钉截铁地宣告:“我最好的朋友永远是你!
雷打不动行了吧?”
这句话太熟悉了,四年来像一道安全的护身符。
可这一次,那双熟悉的眼睛深处,却似乎掠过一丝极快的闪躲,像是明亮的烛火被微风扫过时轻轻摇曳了一下,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那目光短暂地飘开,随即又用力地、笑盈盈地黏回陈林野脸上。
<像是一颗小小的石子落进心湖,一圈涟漪漾开,又迅速被强压下去。
陈林野站在原地,夏怡那句“最好的朋友”和KTV刺目的备注在耳边和脑子里纠缠不休,嗡嗡作响。
肩头被夏怡砸过的地方还残留着熟悉的力度。
他点了点头,动作很轻,嘴角有些僵硬地动了动,像是想回应一个笑,却没成功。
他抬手抹了抹湿漉漉的下颌,指尖沾着冰冷的自来水。
走廊壁灯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一种近乎茫然的轮廓,苍白又有些空洞。
他侧身,让出通道,没再说话,只对着洗手间的方向扬了一下下巴,示意夏怡进去。
深夜的风带着初秋的料峭,猛地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