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震天响。
留下满室的死寂,和我手腕上刺骨的疼痛。
我看着那青紫的痕迹。
又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小腹。
心底一片荒凉。
死?
沈烬野。
你以为,我还会怕死吗?
从那一天起,静澜院的看守松懈了一些。
或许沈烬野觉得,我已经被彻底“驯服”,掀不起风浪了。
又或许,他觉得用死亡威胁我,就足以让我安分守己。
赵嬷嬷送来的药和吃食,总算有了点人样。
虽然依旧寡淡,但至少是热的,干净的。
炭盆里也重新添了炭,房间里有了微弱的暖意。
我像个提线木偶,按时喝药,按时吃饭,在赵嬷嬷的帮助下,慢慢下地走动。
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缓慢地恢复着。
脸上的肿消了,只留下那道淡淡的疤痕。
小腹的伤口也渐渐愈合,留下一条丑陋的、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
但心口那个洞,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冷。
沈烬野没有再出现。
柳扶烟似乎也“病”好了,偶尔能在花园里听到她娇柔的笑声,还有下人们刻意讨好的奉承。
“柳姑娘真是菩萨心肠,还惦记着给静澜院那位送补品呢!”
“就是,那位还不领情,真是狗咬吕洞宾!”
“嘘!
小声点!
侯爷现在可烦那边了,提都不能提!”
这些闲言碎语,偶尔会飘进我的耳朵。
我置若罔闻。
像个活死人。
只是夜深人静时,我会坐在冰冷的窗边,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夜。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
一枚小小的、温润的羊脂白玉平安扣。
这是…我娘在我替嫁前,偷偷塞给我的。
她说:“月儿…娘对不住你…这个…你留着…万一…万一有个什么…能换点钱…”这大概是她这个当娘的,对我这个庶女,仅存的一点愧疚和不舍了。
也是我如今,唯一值钱的东西。
更是我…逃离这地狱的希望。
日子在死水般的沉寂中,滑到了开春。
我的身体恢复了大半,虽然依旧瘦弱,但至少能走能动了。
脸上的疤痕淡了些,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只是眼神,彻底沉寂了下去,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
这天午后,赵嬷嬷端着一碗参汤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夫人,府里…可能要办喜事了。”
她放下参汤,低声道。
我拿着针线的手,微微一顿。
绣绷上,是一朵半开的残荷。
“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