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剩下一片麻木的、撕扯后的钝痛。
孩子…没了。
这个认知,像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心上。
闷痛得喘不过气。
“夫人…您醒了?”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微微侧头。
是赵嬷嬷。
她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坐在床边的小杌子上,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深深的怜悯。
“赵…嬷嬷…”我张了张嘴,嗓子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火辣辣地疼。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赵嬷嬷把药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让我靠坐在床头,又拿过一杯温水,用勺子一点点喂我。
温水流过干裂的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孩子…”我看着她,声音抖得厉害。
赵嬷嬷喂水的动作顿住了。
她垂下眼,避开我的视线,沉默了几秒,才低低地、带着叹息说道:“夫人…节哀…小公子…没保住…”小公子…是个男孩。
我的孩子…我的儿子…连这个世界的一眼都没看到。
就被他的亲生父亲…间接杀死了。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揉捏,碾碎。
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
不是嚎啕大哭。
是无声的,汹涌的,绝望的泪。
瞬间就浸湿了脸颊和衣襟。
“夫人…别哭…月子里哭,伤眼睛…”赵嬷嬷手忙脚乱地放下水杯,用粗糙的手帕替我擦泪,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您还年轻…养好身子…以后…以后还会有…”还会有?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会有了。
再也不会了。
我和沈烬野之间,隔着一条我亲生骨肉的命。
隔着滔天的恨。
“他…呢?”
我止住眼泪,声音冰冷。
赵嬷嬷自然知道我问的是谁。
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复杂:“侯爷…这几日军务繁忙…柳姑娘那边,也…也受了惊吓,身子一直不大好…”呵。
好一个“军务繁忙”。
好一个“受了惊吓”。
我闭上眼。
心口那片荒芜的冰原上,最后一丝火星,也彻底熄灭。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死寂。
“药…给我吧。”
我睁开眼,眼神空洞地看着赵嬷嬷手里的药碗。
赵嬷嬷连忙端过来。
我接过那碗黑漆漆、散发着浓郁苦涩气味的药汁。
看着碗里自己苍白、枯槁的倒影。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