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依据他的讲解,方剂果成。
我刚要进屋,他却抬手欲将书递给我。
我这才看清了,那竟是我视若瑰宝的那册《神农本草经》。
看着药草架上被撕下的那六页,我竟一时被气的说不出来话:“你!
你!
你!”
他看着我的模样,却丝毫没有安慰的意思。
我也知他的性格,想来是不懂怎么解释的。
所以,假装无事发生,默默接过书,将方才的准确计量记了下来。
而他也是异常的安静,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我着墨挥笔。
天色不早了,我将砂锅和火架收拾好,便开始做饭。
半刻钟后,我将热乎乎的饭端着进屋来,让他进来吃饭。
桌子上摆着三素一荤。
我将其中的两个素菜推到他的跟前,自己提着那盘鸡肉,细嚼起来。
当我看到他越过面前的两道素菜,径直将筷子叉向鸡肉的时候,我惊讶道:“啊,兔子不是吃素的吗?
你怎么还吃肉啊!”
雪月清愣住了,疑惑道:“兔子为什么不能吃肉,你是不是对我们这一族有什么误解?”
我摆手道:“没事,没事。
你吃,你多吃点,身体好的快。”
3夕阳缓缓沉下,将天际染成了一片绚烂而凄美的赤红,仿佛是天空在为这即将逝去的一天默哀。
风也带着几分初秋的凉意,轻轻掠过枯黄的草地,发出细碎而哀伤的声响,如同远方传来的低泣。
我提着晚饭剩下的那只鸡腿咀嚼着,从屋里走出来,仰头便看见雪月清静静地倚在屋顶上,目光凝视着那即将消失的夕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我瞧得出,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应是那些关于他过去的回忆,都在这夕阳的余晖中变得格外清晰,却又如此遥远。
“你,有心事?”
我看着他,见他没有回应,我又继续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半夏”吗?”
<雪月清只是苦笑了一下,但是也没露半分言语。
吃完那只鸡腿,借着微弱的颓阳,将白日里实验成功的方剂里所用的药草一一磨成碎,而雪月清依旧直勾勾地盯着那轮夕阳。
晚上,我翻着医书,然而心中已读不进去书中内容。
我偷偷瞄一眼雪月清,他仍是坐在房顶上,尚未挪动半分。
不知怎得,我竟伏在桌前睡着了,等我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