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林小雨的冷锐,夏雪带着哭腔的关切——三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冰冷的消毒水气味中无声地碰撞、交织。
我躺在那里,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被巨大的疲惫和难堪淹没。
胃部的疼痛在药物的作用下似乎减轻了些,但另一种更深沉、更尖锐的痛楚,正从心脏的位置弥漫开来,冰冷而窒息。
窗外的雨,下得更密了。
灰暗的天空被厚重的云层覆盖得严严实实。
苏晴的目光似乎被窗外的雨幕吸引了过去。
她微微侧身,望着那片混沌的灰暗,侧脸的线条在病房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清冷。
“今晚的月色……”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凝滞的空气,带着一种诗意的叹息,“本来应该很美吧?”
我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令人绝望的雨幕和浓重的铅灰色云层。
哪有什么月色?
苏晴缓缓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
她的眼神清澈,却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清晰地映照出我此刻的狼狈与空洞。
“可惜,”她轻轻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还有一丝近乎残忍的直白,“有人偏要固执地活在阴影里,再好的月色,也照不进来了。”
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脸上,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那平静的目光却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入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阴影……我咀嚼着这个词,胃部似乎又隐隐抽搐起来。
病房里只剩下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的单调声响,啪嗒,啪嗒,永无止境。
夏雪像是被这压抑的沉默惊醒,她有些慌乱地拧开怀里的保温桶盖子。
一股浓郁温热的奶香瞬间在冰冷的消毒水气味中弥散开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人心的力量。
“默哥,”她小声地、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把保温桶递到我面前,热气氤氲着她依旧泛红的眼睛,“喝点热的吧?
我熬了好久呢,暖暖胃。”
奶白色的液体在保温桶里微微晃动着,散发出朴实无华的香甜气息。
夏雪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坚定、更明亮一些,像是在这片阴冷的绝望里,固执地划亮一根微弱的火柴:“我们……”她看了看身旁的林小雨和苏晴,仿佛在汲取某种勇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