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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冤家变夫妻无删减+无广告

流浪的打工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五年前,江南烟雨迷蒙的春日,云州城郊的铸剑谷却像被投入熔炉的玄铁,燥热、喧嚣,锋芒毕露。天下铸剑名家、江湖豪客,黑压压挤满了谷中那片开阔的试剑坪。空气里弥漫着铁腥、汗味,还有刀剑未曾饮血的躁动。我,苏晚,江南铸剑世家苏氏的嫡长女,站在属于苏家的试剑台一角。指尖划过腰间新铸的佩剑“流云”,冰冷的剑鞘下,是奔涌的热血。十七岁的年纪,心气儿比炉中烧得最旺的炭火还要灼人。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钉死在对面那座更高的试剑台上。玄铁山庄,萧烬。他一身玄衣,抱臂而立,像一柄收入鞘中的凶刃。他比五年前最后一次见他时更高了,肩背线条利落如刀削,眉眼间那股子与生俱来的桀骜和冷漠,也沉淀得越发迫人。即使隔着喧嚣人海,我也能清晰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带着审视,带...

主角:苏晚萧烬   更新:2025-06-13 17: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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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萧烬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冤家变夫妻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流浪的打工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五年前,江南烟雨迷蒙的春日,云州城郊的铸剑谷却像被投入熔炉的玄铁,燥热、喧嚣,锋芒毕露。天下铸剑名家、江湖豪客,黑压压挤满了谷中那片开阔的试剑坪。空气里弥漫着铁腥、汗味,还有刀剑未曾饮血的躁动。我,苏晚,江南铸剑世家苏氏的嫡长女,站在属于苏家的试剑台一角。指尖划过腰间新铸的佩剑“流云”,冰冷的剑鞘下,是奔涌的热血。十七岁的年纪,心气儿比炉中烧得最旺的炭火还要灼人。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钉死在对面那座更高的试剑台上。玄铁山庄,萧烬。他一身玄衣,抱臂而立,像一柄收入鞘中的凶刃。他比五年前最后一次见他时更高了,肩背线条利落如刀削,眉眼间那股子与生俱来的桀骜和冷漠,也沉淀得越发迫人。即使隔着喧嚣人海,我也能清晰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带着审视,带...

《小冤家变夫妻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五年前,江南烟雨迷蒙的春日,云州城郊的铸剑谷却像被投入熔炉的玄铁,燥热、喧嚣,锋芒毕露。

天下铸剑名家、江湖豪客,黑压压挤满了谷中那片开阔的试剑坪。

空气里弥漫着铁腥、汗味,还有刀剑未曾饮血的躁动。

我,苏晚,江南铸剑世家苏氏的嫡长女,站在属于苏家的试剑台一角。

指尖划过腰间新铸的佩剑“流云”,冰冷的剑鞘下,是奔涌的热血。

十七岁的年纪,心气儿比炉中烧得最旺的炭火还要灼人。

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钉死在对面那座更高的试剑台上。

玄铁山庄,萧烬。

他一身玄衣,抱臂而立,像一柄收入鞘中的凶刃。

他比五年前最后一次见他时更高了,肩背线条利落如刀削,眉眼间那股子与生俱来的桀骜和冷漠,也沉淀得越发迫人。

即使隔着喧嚣人海,我也能清晰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带着审视,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

那目光像冰冷的针,刺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试剑大会的规矩,简单又残酷。

各家呈上得意之作,由持剑者下场比试,剑断,或人败。

轮到苏家。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擂鼓般的心跳,稳步踏入中央那片被无数目光炙烤的沙地。

“流云”出鞘,清越的龙吟瞬间压低了场中嘈杂。

剑身如一泓流动的寒泉,映着春日晴空。

我起手便是苏家“流云十九式”的精髓,剑光泼洒,如云卷云舒,灵动迅捷,剑尖破空之声连绵不绝。

四周响起几声压抑的赞叹。

一套剑法堪堪使尽,我收势凝立,气息微促,胸中却激荡着初试锋芒的快意与骄傲。

眼角余光瞥向玄铁山庄的高台,萧烬依旧抱臂,嘴角却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仿佛在看一场无趣的猴戏。

“下一场,玄铁山庄,对苏家!”

司仪的声音带着一种煽动血腥的亢奋。

人群骤然爆发出更大的声浪。

萧烬动了。

他并未拔刀,只是缓步走下高台。

那柄闻名塞北的凶刃“焚焰”,漆黑的刀鞘沉默地挂在他腰间,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他一步步走进沙地,走向我。

每一步都踏在某种无形的节奏上,沉重、冰冷,带着塞外风沙磨砺出的粗粝感。

喧嚣的声浪在他迫近的威压下,竟诡异地低了下去。

他在我面前丈许之地站定。

阳光落在他
深刻的五官上,一半明亮,一半沉在阴影里。

那双眼睛,幽深如古井寒潭,清晰地映出我因激愤而绷紧的脸。

“苏晚?”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场中残余的嘈杂,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冰冷地刮过耳膜。

我握紧“流云”,指节泛白,下颌绷出倔强的线条:“萧烬!”

没有多余的礼节,没有虚伪的客套。

我们之间,从两家祖辈争夺“天下第一铸剑师”名号开始,便只剩下刻骨的竞争与冰冷的敌意。

他眼里的轻蔑,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在我苏家传人的骄傲之上。

“剑法不错,”他语调平平,听不出是褒是贬,目光却落在我腰间悬着的“流云”上,“可惜,剑是死的。”

话音未落,腰间“焚焰”骤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刀光乍起,并非刺目的雪亮,而是带着熔岩般暗红与沉凝乌光的匹练!

快!

快得超出了我眼睛捕捉的极限!

一股灼热、霸道、带着毁灭气息的劲风,如同塞外卷着沙砾的暴风,瞬间将我裹挟!

我的“流云十九式”甚至来不及完全展开。

那暗红色的刀光,带着焚尽一切的意志,蛮横地撕碎了我引以为傲的流云剑意!

它并非直取我的要害,而是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精准,擦着我的头顶掠过!

“嗤啦——”一声轻响,利落得令人心头发寒。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我只觉得头顶猛地一轻,束发的丝带应声而断。

精心梳理的发髻瞬间崩塌,如瀑的青丝失去了束缚,纷纷扬扬地散落下来,几缕发丝被那凌厉的刀风切断,无声地飘落在脚下沾染了汗水和尘土的沙地上。

全场死寂。

所有的目光,惊愕的、嘲弄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如同实质的针芒,密密麻麻地刺在我身上。

脸颊先是冰凉,随即轰然烧起,滚烫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巨大的羞辱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指尖冰凉发麻,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流云”。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撞得肋骨生疼,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萧烬缓缓收刀入鞘。

那暗红的凶光敛去,只余下刀柄末端狰狞的兽首,对着我无声地咆哮。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看着散乱狼狈的我。

那张轮廓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
波澜,只有一片冻彻骨髓的漠然。

薄唇微启,吐出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凿进我的骨头缝里:“苏家剑法,不过尔尔。”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试剑坪上空,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流云”在我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我的世界,在那刻只剩下他冰冷刺骨的眼神,和他那句碾碎我所有骄傲的判词。

滚烫的液体在眼眶里疯狂打转,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才堪堪忍住没有让它落下。

五年。

整整五年。

那断发之辱,那冰冷的“不过尔尔”,像烧红的烙铁,日夜灼烫着我的心。

每一次握起剑,每一次在寒夜里锤炼剑胚,那柄带着暗红凶光的“焚焰”,那张漠然倨傲的脸,便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成为我磨砺剑锋、熬炼心志的薪柴。

江南苏家剑庐,夜夜炉火不熄。

铁锤击打赤红剑胚的铿锵声,是我唯一的心跳。

汗水浸透单衣,又被炉火烤干,留下层层叠叠的盐渍。

虎口崩裂,渗出的血珠滴落在烧红的铁块上,瞬间化作一缕刺鼻的青烟,如同我那被反复灼烧的恨意。

父亲担忧的目光被我刻意避开,母亲温婉的叹息被我挡在剑庐门外。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剑,和那个必须用剑去洗刷的耻辱。

五年光阴,足以让一个少女的轮廓褪去青涩,刻上坚韧的棱角。

我眉宇间沉淀下挥之不去的霜寒,眼神锐利如新磨的剑锋,看人时带着审视的冷意。

苏家“流云十九式”早已融入骨血,心念所至,剑光便如臂使指。

手中这柄新铸的“断水”,剑身窄长,寒光内敛,比当年的“流云”更薄、更快、更刁钻,每一寸弧度都只为斩断那抹暗红刀光而生。

塞北的风,裹挟着沙砾和冰雪的粗粝,刀子般刮在脸上。

玄铁山庄盘踞的赤焰山,山石如血,在惨淡的冬日斜阳下,透着一股铁锈般的狰狞。

山庄那两扇巨大的玄铁门扉紧闭着,沉默、厚重,如同蛰伏的巨兽,上面纵横交错的刀剑劈砍痕迹,无声诉说着它曾历经的风霜。

山庄前的广场空无一人,只有风卷着枯草和尘土打着旋儿。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死寂的紧绷,连鸟雀都噤了声。

我一身素青劲装,风尘仆仆,独自站在
那紧闭的巨门前。

“断水”悬在腰间,冰冷的剑柄紧贴着掌心。

五年磨一剑,今日,霜刃当试!

深吸一口凛冽刺骨的寒气,丹田内力如冰河解冻,轰然奔涌。

足尖一点地面,身体已如离弦之箭般拔地而起!

人在半空,“断水”呛然出鞘!

清冽的剑光瞬间暴涨,凝成一道匹练般的寒虹,挟着五年积郁的怒火与锋芒,毫无花哨地斩向那厚重如山的玄铁大门!

“萧烬——!”

清叱声穿云裂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尖利,狠狠撞在冰冷的山岩上,激起层层回响。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轰然炸响!

剑锋与玄铁门扉剧烈碰撞,火星四溅,如同黑夜中爆开的烟花。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大反震之力沿着剑身狂涌而上,震得我虎口剧痛,手臂发麻,气血一阵翻腾。

那扇巨门,仅仅是被斩开一道深逾寸许的狰狞裂痕,兀自岿然不动。

“何人敢闯玄铁山庄?!”

厉喝声从山庄两侧的箭楼和围墙后炸响。

弓弦绷紧的咯吱声、刀剑出鞘的摩擦声、沉重的脚步声瞬间打破了死寂,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水滴。

人影幢幢,玄铁山庄的护卫如同被惊醒的蚁群,从各个角落涌出,刀光霍霍,杀气腾腾地向我扑来。

来得正好!

胸中那股压抑了五年的戾气,如同被点燃的火药,轰然爆发!

我眼中寒光暴涨,身形不退反进,化作一道飘忽不定的青色残影,迎着那一片森寒的刀光剑影直冲过去!

“流云十九式——风卷残云!”

剑势展开,再无半分江南流水的温婉。

手中“断水”化作一片森然冷冽的光幕,剑尖撕裂空气的尖啸声连成一片,如同万千冤魂在凄厉哭嚎!

剑光所过之处,快得只留下道道残影,精准地刺向那些护卫持刀的手腕、肩胛、膝盖关节!

“噗嗤!”

“呃啊!”

“铛啷!”

利刃入肉的闷响、猝不及防的痛呼、兵器脱手坠地的脆响瞬间交织在一起。

血花在冰冷的空气中绽放,如同泼洒的朱砂。

我身形如鬼魅般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每一次闪避都惊险万分,每一次出剑都带起一蓬血雨。

素青的衣袂被刀锋割裂,手臂、肩头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温热的液体沿着皮肤蜿蜒流下,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但我不能停!

一步也
不能退!

前方,就是那扇被我斩裂的玄铁大门!

门后,就是那个我刻骨铭心、日夜欲斩之而后快的人!

“挡我者死!”

嘶吼声中,剑光再盛!

不顾身后劈来的刀风,将全部的内力、所有的恨意、五年的煎熬,尽数灌注于这最后一剑!

身体与剑几乎化为一体,人剑合一,化作一道决绝的流光,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悍然撞向那扇布满裂痕的巨门!

“轰——咔嚓——!!!”

震天动地的巨响!

本就受创的玄铁巨门,再也承受不住这凝聚了五年恨意的雷霆一击,如同被巨锤砸碎的琉璃,轰然向内爆裂开来!

无数沉重的玄铁碎片裹挟着狂暴的劲风向山庄内激射!

烟尘弥漫,铁屑纷飞。

我冲破漫天碎屑,踉跄着落在地上,喉头一甜,强行将涌上的逆血压下。

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虎口已然崩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在布满尘土的地面晕开小小的暗红花。

烟尘稍散。

眼前,是玄铁山庄空旷肃杀的前庭。

青石板铺就的广场尽头,一道身影孤峭地立在那里,如同亘古不化的玄冰。

萧烬。

他依旧一身玄衣,身形挺拔如枪,只是脸色比记忆中更加苍白,透着一股病态的冷峻。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幽暗得如同风暴前夕的深海,翻滚着难以言喻的疲惫、暴戾,还有一种……近乎死寂的灰败。

他腰间,“焚焰”安静地悬挂着,刀鞘上暗红的花纹在惨淡天光下,仿佛凝固的血痂。

五年时光,似乎并未磨平他的棱角,反而在他身上刻下了更深的孤绝与沉重。

他看着我,看着我这个破门而入、满身血污的仇敌,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那漠然深处,又似乎压抑着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毁灭一切的东西。

“是你。”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过生锈的铁片,干涩而疲惫,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胸中那团被血腥和杀戮暂时压下的恨火,在他这平淡无奇的两个字下,轰然复燃!

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扭曲!

五年前那散落的青丝,那冰冷的判词,那无数个被耻辱啃噬的日夜,化作最猛烈的毒焰,瞬间吞噬了所有理智!

“萧烬!”

我的声音尖利得刺破云霄,每一个字
都裹着血淋淋的恨意,“这一剑,还你当年断发之辱!”

最后一个字出口的刹那,我动了!

“断水”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嗡鸣!

剑身上残留的血珠被狂暴的剑气震成血雾!

我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青色闪电,将所有的内力、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生命,尽数倾注于这必杀的一剑!

剑光凝练到极致,快!

快得超越了时间的束缚!

直刺萧烬的咽喉!

剑尖所向,空间仿佛都为之扭曲、塌陷!

这一剑,是五年磨砺的极致!

是我苏晚用血与火铸就的复仇之刃!

没有任何退路,没有半分余地!

要么饮仇敌之血,要么剑折人亡!

剑光瞬息即至!

冰冷的剑尖,带着死亡的气息,已然触碰到他咽喉处微凉的皮肤!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立判的瞬间!

一只染血的手,快得如同鬼魅,突兀地出现在剑刃与咽喉之间!

是萧烬的手!

五指箕张,骨节分明,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污,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没有格挡,没有闪避。

他竟然直接用手,握住了“断水”冰冷的剑刃!

“噗嗤!”

利刃割破皮肉的闷响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鲜血瞬间从他指缝间汹涌而出,沿着森寒的剑身急速流淌,一滴,一滴,沉重地砸落在我们脚下的青石板上,绽开刺目的血花。

那温热的、粘稠的液体,顺着剑刃滑下,染红了我握剑的手。

剧痛让他的手指猛地痉挛了一下,指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但他依旧死死握着,如同铁钳!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透过弥漫的血腥气,死死地盯在我脸上,里面翻涌的再也不是漠然,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燃烧着地狱之火的执拗!

他嘴角扯动,勾出一个极其古怪的弧度,似笑非笑,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

沙哑破碎的声音,如同砂砾摩擦着生锈的铁皮,一字一句,清晰地撞入我的耳膜:“苏晚,”他喘息着,每吐出一个字,嘴角便溢出更多的鲜血,“你……永远……赢不了我。”

那声音,那眼神,那染血的、死死抓住我剑刃的手!

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将我钉死在原地!

五年的恨意、拼死的搏杀、必杀的一剑,竟被他以这种近乎自残的、疯狂的
方式,硬生生扼住了咽喉!

为什么?!

他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不拔刀?!

他眼中那近乎毁灭的疯狂,究竟是为了什么?!

惊怒、疑惑、还有一丝被强行压抑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紧了心脏。

我握剑的手,第一次,在仇敌面前,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剑尖上,他温热的血,烫得灼人。

就在这心神剧震、僵持不下的电光火石之间——“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猛地从玄铁山庄深处炸开!

脚下的青石板剧烈震动,如同地龙翻身!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如同连绵的滚雷,狠狠砸在所有人的耳膜上!

浓烟!

冲天的浓烟裹挟着刺鼻的火药味和焦糊味,瞬间从山庄后方升腾而起,如同巨大的、污秽的蘑菇云,迅速遮蔽了本就惨淡的天光!

炽热的火光在浓烟深处疯狂跳跃、蔓延,贪婪地吞噬着一切!

“杀——!!!”

震天的喊杀声如同海啸般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不再是玄铁山庄护卫的呼喝,而是无数陌生、凶悍、充满杀戮欲望的咆哮!

山庄高大的围墙之上,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人影!

他们穿着杂乱的劲装,脸上蒙着黑巾,眼神里只有贪婪和残忍!

强弓劲弩对准了下方混乱的人群,冰冷的箭镞闪烁着死亡的寒光!

“放箭!”

不知是谁嘶声厉吼。

“咻咻咻——!!!”

密集如蝗的箭矢撕裂空气,带着凄厉的尖啸,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目标,赫然是整个玄铁山庄前庭!

无分敌我!

“噗噗噗噗——!”

利箭入肉的闷响连成一片!

猝不及防的玄铁山庄护卫,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惨叫着倒下!

箭雨同样笼罩了我和萧烬!

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恨意与疯狂!

我瞳孔骤缩!

本能地想抽剑回防,但萧烬那只染血的手,依旧如同铁铸般死死钳着我的剑刃!

他眼中的疯狂被爆炸和箭雨带来的剧变冲击得微微涣散,随即被更深的、近乎野兽般的暴戾取代!

“松手!”

我厉声嘶喊,试图挣脱这致命的束缚。

一支劲弩擦着我的鬓角飞过,带起一缕断发!

“呃!”

萧烬闷哼一声,一支弩箭狠狠钉入他紧握着剑刃的左肩!

血花迸溅!

剧痛终于让
他紧握的手指松动了一丝!

就是现在!

我猛地将全身内力灌注于手腕,狠狠一绞!

“嗤啦——!”

剑刃从他紧握的掌心强行抽出!

带起一溜刺目的血线!

他掌心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翻卷,鲜血淋漓!

顾不得去看他瞬间惨白扭曲的脸,也顾不得“断水”剑身上淋漓的鲜血,死亡的阴影已至头顶!

我猛地矮身,扯住萧烬的衣襟,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向旁边一根巨大的石柱后狠狠一拽!

<“噗噗噗噗!”

数支劲弩几乎是擦着我们的身体,狠狠钉入我们刚才站立的地面!

碎石飞溅!

几乎同时,山庄大门方向传来更加狂暴的喊杀和兵器碰撞声!

那群如狼似虎的蒙面人,已经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撞破残破的大门,挥舞着染血的刀剑,疯狂地涌了进来!

他们见人就砍,逢人便杀,目标明确地扑向每一个身着玄铁山庄服饰的人!

屠杀!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冷酷无情的屠杀!

“少庄主!

后山秘库!

他们冲着秘库去了!”

一个浑身浴血的老护卫嘶吼着,踉跄着冲向萧烬的方向,话音未落,几把钢刀已从背后狠狠砍入他的身体!

萧烬背靠着冰冷的石柱,右肩的箭伤和左掌的割伤都在汩汩冒血,将他玄色的衣袍浸透成更深的暗红。

他脸色灰败如死人,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山庄深处火光最盛、喊杀最烈的地方——后山秘库的方向。

那里面翻涌的不再是疯狂,而是被冰冷的绝望和滔天的恨意点燃的、焚尽一切的火焰!

“秘库……”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血沫,“‘千锻诀’……”千锻诀!

玄铁山庄压箱底的铸剑秘术!

原来如此!

这群豺狼的目标,是它!

混乱!

血腥!

杀戮!

爆炸的轰鸣、建筑的坍塌、垂死的哀嚎、蒙面人的狂笑……无数声音混杂在一起,冲击着耳膜。

火光冲天,将整个山庄映照得如同炼狱。

浓烟滚滚,带着皮肉焦糊的恶臭。

我背靠着另一根石柱,急促地喘息着,握着“断水”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刚才那一瞬间的拉扯和躲避,几乎耗尽了我残存的力气。

虎口的伤口被撕裂,火辣辣地疼。

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看着那些蒙面
人屠戮着山庄的护卫,看着萧烬那濒临崩溃的绝望眼神……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猛地钻入脑海:走!

趁乱离开!

玄铁山庄的存亡,萧烬的死活,与我何干?!

我此来只为复仇,只为雪耻!

如今山庄覆灭在即,仇人也将葬身火海,我的目的……不也算达到了吗?

对,走!

立刻离开这修罗场!

我猛地一咬牙,不再看石柱后的萧烬,目光迅速扫向混乱的前庭,寻找着突围的缺口。

几个蒙面人正围杀着最后几名山庄护卫,暂时无暇他顾。

侧后方,一道被爆炸震塌的矮墙,露出了通往山庄外野地的豁口!

就是那里!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四肢的酸痛,足尖发力,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那道豁口掠去!

青色身影在火光与浓烟交织的混乱背景中,快得几乎拉出一道残影。

“苏晚!”

一声嘶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濒死咆哮的怒吼,猛地自身后炸响!

那声音里蕴含的绝望、愤怒、不甘,像一根无形的钩索,狠狠拽住了我前冲的脚步!

我的身体猛地一僵!

几乎是出于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深入骨髓的本能,我倏然回头!

目光穿过混乱的人影、飞溅的血沫、弥漫的硝烟,精准地锁定了石柱后的萧烬。

一支漆黑的弩箭,带着恶毒的尖啸,正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如同毒蛇般射向他的后心!

而他,正因那一声咆哮牵动了伤势,身体微微前倾,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被山庄深处那冲天的火光和秘库的方向吸引,对身后的致命危机,竟毫无察觉!

时间,在那一瞬间被拉得无限漫长。

我能清晰地看到弩箭旋转的箭镞上泛着的幽蓝光泽——淬了剧毒!

我能看到萧烬玄色衣袍上晕开的、越来越大的暗红血渍。

我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和他侧脸上那混杂着无尽恨意与死灰般绝望的轮廓……五年前铸剑谷的羞辱,五年间刻骨的恨意……这一切,都在那支淬毒的弩箭面前,变得模糊而遥远。

身体,比思绪更快!

“小心!”

一声尖利的示警完全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我前冲的身形硬生生在半空扭转!

腰间的“断水”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被我反手掷出!

“叮——!”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撞击!

“断水”的剑
尖精准无比地磕在了那支毒箭的箭镞之上!

火星四溅!

淬毒的弩箭被巨大的力量撞得偏离了方向,“夺”的一声,狠狠钉入萧烬身侧的石柱,箭尾兀自嗡嗡震颤!

巨大的反震之力顺着无形的联系传来,震得我胸口气血翻涌,眼前微微一黑。

掷剑的余力让我前冲的势头彻底消失,身体重重地落回地面,踉跄了一步才站稳。

萧烬被那声示警和身后的撞击声惊动,猛地转过身。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石柱上那支兀自震颤的毒箭上,幽蓝的箭头在火光下闪着妖异的光。

瞳孔骤然收缩!

随即,他的视线猛地转向我,落在我空空如也的腰间,最后定格在我因脱力而微微发白、却依旧倔强地挺直脊背的脸上。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起滔天巨浪!

惊愕、难以置信、劫后余生的悸动……还有一丝更深沉、更复杂、如同冰层下暗流涌动的东西,瞬间冲垮了他眼中那片死寂的灰败!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为喉间一声压抑的闷哼。

左肩的箭伤和右掌的割裂伤,因刚才剧烈的动作再次崩裂,鲜血涌出,将他半边身子都染得透湿。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靠着石柱才勉强没有倒下,脸色白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呼吸急促而破碎。

“走!”

我冲他嘶声吼道,声音因脱力和急迫而微微变调。

山庄的混乱愈演愈烈,更多的蒙面人正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

火光映照着他们狰狞的面目和染血的刀锋。

萧烬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挣扎,有暴戾,还有一丝……近乎脆弱的茫然。

他猛地抬手,指向山庄后山深处火光最烈、厮杀声最密集的方向,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秘库……不能……落入他们……”他的话没说完,身体又是一晃,嘴角溢出一缕暗红的血线。

显然,内外伤势已重到了极点。

我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他眼中那近乎偏执的执念,一股无名邪火猛地窜上心头!

都什么时候了!

命都快没了,还惦记着那破秘库?!

玄铁山庄的疯子!

“闭嘴!”

我厉声打断他,声音尖利,“想死在这里成全你的忠心吗?!

萧烬,别让我看不起你!”

这句话,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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