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霜时知序的女频言情小说《曾念情深终成枉然沈清霜时知序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小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知序刚满十八岁那天,当独属于男性鲛人的鱼尾化为双腿后,沈清霜把他带离了大海。在京市和沈氏集团女总裁一起生活的十年,他俩一直未成婚,可沈清霜对他的好,众人皆知,她会因为他生病,一言不发的彻夜跨越整个城市,给他寻医求药,她会在他熟睡后,悄悄的回到书房加班加点学习鲛人的习性,日复一日,坚持了十年。她曾说过,时知序是她这辈子遇到过的最珍贵的礼物,无人能及。今天,是沈清霜给他组织的生日聚会,前一天女人还告诉他今天会给他准备一个惊喜。可是......知序蹙眉盯着墙上的时钟,十点了,沈清霜还没来。手机突兀的响了声,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匿名短信,是一个模糊的小视频。视频里,向来清冷的沈清霜却穿了一身红色鱼尾裙,明显是喝醉了,两颊绯红的靠在青年的肩上...
《曾念情深终成枉然沈清霜时知序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时知序刚满十八岁那天,当独属于男性鲛人的鱼尾化为双腿后,沈清霜把他带离了大海。
在京市和沈氏集团女总裁一起生活的十年,他俩一直未成婚,
可沈清霜对他的好,众人皆知,
她会因为他生病,一言不发的彻夜跨越整个城市,给他寻医求药,
她会在他熟睡后,悄悄的回到书房加班加点学习鲛人的习性,日复一日,坚持了十年。
她曾说过,时知序是她这辈子遇到过的最珍贵的礼物,无人能及。
今天,是沈清霜给他组织的生日聚会,前一天女人还告诉他今天会给他准备一个惊喜。
可是......
知序蹙眉盯着墙上的时钟,十点了,沈清霜还没来。
手机突兀的响了声,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匿名短信,是一个模糊的小视频。
视频里,向来清冷的沈清霜却穿了一身红色鱼尾裙,明显是喝醉了,两颊绯红的靠在青年的肩上,低声呢喃,仔细听才听懂,她说青年是她的初恋,更是她唯一挚爱,她此生非他不嫁。
时知序这才恍然,原来沈清霜不是不婚主义者,只是不愿意跟他结婚。
眼泪划过眼角,砸在地上,变成了一颗幼白的珍珠。
包厢里,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大家觥筹交错,气氛热络。
门却突然被推开,姗姗来迟的沈清霜出现在门口,她身着一身白色修身西裙,踩着高跟鞋,神色匆匆的直奔时知序,眸色微敛:“知序,听说鲛人的歌声有奇效,所以能治病么?”
时知序没有回答,他看向她的身后,抿起了嘴。
站在门口的青年,赫然是刚刚视频里沈清霜许下一世承诺的人。
青年身材高且瘦,眼下有些不正常发黑,他脸色苍白却挺直了脊背:“时先生,抱歉深夜打扰你......我患了重病,活不了多久。本来早已经放弃希望,可清霜说,您是鲛人,想请你尝试一下。”
话音刚落,周围的公子哥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什么鲛人?知序弟弟怎么可能是这种恶心东西?开什么玩笑......”
声音在沈清霜收紧的目光里越来越微弱。
公子哥打了个颤,下意识看向时知序,眼神游离不定。
气氛霎时降至冰点。
沈清霜像发现了什么突然走近,从他身旁的角落捡起那颗珍珠,秀眉微蹙,开口道:
“你哭了?”
鲛人落泪成珠,所有人都知道的故事。
霎那间,坐在时知序身后的女孩男孩们一下子起身后退了几步,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嫌恶。
感受到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时知序胸口刺痛一瞬,语气很轻:“沈清霜,你告诉他了?”
这个专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守了整整十年,连沈清霜的发小们都不知道。
而现在,她主动告诉了初恋。
“抱歉直序,事发紧急,我保证这里的人不会往外说的。”
事发突然,她也没预料到蒋书亦会突然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将所有人送走清场后,她声音清冷,眼神冷冽如霜:“至于书亦,我不想瞒着你。”
“我们曾是恋人。十年前,他不想加重我的负担,隐瞒病情和我分手。我今天遇到他在医院,才知道隐情。”
“这本该是我的责任,我也应该负责。但我找了很多专家,他们都表示无力回天。”
“你是鲛人,你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对不对?”
时知序心中愈发酸胀,他缓缓摇头:“鲛人的歌声是人类编造的,更何况,我已化人十年。”
闻言,蒋书亦点头:“既然如此,清霜姐,不要为难时先生了。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十年前我选择独自承担,十年后我也不会打扰你。”
他抬起眼,里面是对沈清霜的浓浓爱意:“能在临死之前见你一面,我早就死而无憾。”
但沈清霜沉声:“我不可能放任你不管。”
她看着时知序,嗓音里是不容置疑:“外头有水箱,模拟鲛人生存的环境。你试一试,好么?”
时知序心里一凉,他抬头望向女人,层层冰霜底下是对蒋书亦的在意。
他遇海水易化形。十年来沈清霜怕他出意外,从不让他触碰。而现在,竟是为了别的男人,提前准备好了。
他刚想拒绝,没成想女人叹了口气,再开口,神色晦暗不明:“知序,别让我对你动手。”
时知序瞬间心里一梗,他咬紧牙关平复了几秒情绪后,再开口,音色已不复往日的暖意:“我答应你,但无论结果如何,我只进去十分钟。还有,关于他还有我们......我需要一个答案。”
关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初恋,他心里知道,必须要好好聊一聊。
他和沈清霜之间,容不得第三者,要么蒋书亦离开,要么,他退出。
思绪翻涌,他走进了水箱,却在触碰海水的刹那,肌肤燃起火辣辣的疼。
他猛地回过神,这里面被加入了浓度极高的辣椒!
时知序用力挣扎要离开,却发现箱顶已经被沈清霜闭合。
“沈清霜,放我出去,我很疼!”
可隔着厚重玻璃,痛苦神色看的并不真切。
因此沈清霜拧起眉头,嗓音罕见放软:“知序,你是在水里长大的,只是需要适应一下就好了,你是书亦的最后一丝希望,就当帮帮我,快......开口唱歌。”
在生命面前,仿佛一切忤逆和忽视都是错误的。
疼痛丝丝入骨,时间也在一分一秒流逝。
时知序只好强忍住痛意开了口。
鲛人的歌声无疑是好听的,只是优美的旋律中染着戚悲和痛楚。
一曲完毕,时知序急切道:“沈清霜,时间到了。”
但沈清霜看了眼脸色依旧惨白的蒋书亦,迟疑:“可能还没起效,我们再试一首。”
“不行!”时知序的态度很决绝。
他正想要解释,蒋书亦“哇”的一下吐了血,痛苦蜷缩在地上:“啊......”
沈清霜愣住,迅速扶起他就要往外走。
时知序急忙拍打玻璃:“你先放我出去!”
身旁的蒋书亦似乎晕厥过去,沈清霜没有犹豫:“我先送他去医院,一会马上回来。”
“沈清霜!”时知序呼吸急促:“我不能长时间接触海水,否则无法维持人形,一周后必须回到大海!”
闻言,沈清霜脸上寒冰更重:“时知序,别用这种谎言威胁我。你分不清现在是什么场合吗?人命关天!”
“更何况你已经在陆地待了十年,哪会这么轻易就回去?”
说罢,她扬长而去,时知序在水箱里挣扎了很久,都没成功逃离,昏迷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决绝的闭上了眼。
沈清霜,这次我离开你,是你自己选的。
后面来了保安,用消防锤将玻璃击碎,将他这才从水箱里救了出来,费尽力气才恢复人形。
他颤抖着取下外套盖在自己发抖的身体上。
水箱的玻璃碴在他腿部留下斑驳血迹,每走一步都要经历巨大的疼痛。
浑浑噩噩走出包厢,半路,沈清霜的豪车骤然出现,在他面前停下。
女人瞧着湿漉漉的他,不虞道:“你怎么自己跑了出来,不在包厢里等我?”
时知序淡淡垂下眸子:“沈清霜,我想好了,一周我要......”
沈清霜打断他:“先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豪车在夜里疾驰,停在一家婚服店外。
直到时知序穿上了笔挺的新郎服,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然若梦。
沈清霜这是......要干什么?
恍惚的神思里,他听到沈清霜和导购员说:“就这件。帮我送到别墅,收件人填......蒋书亦。”
如同一柄刀刃刺入心中狠狠搅动,时知序浑身冰凉,僵在原地。
回到车上,沈清霜打破了沉默:“你和书亦身形相似,他没有精力试穿新郎服,只能麻烦你一回。”
时知序不想听这些废话,一针见血:“你要和他结婚?”
沈清霜哑然片刻,点了头:“婚礼定在一周后。”
“书亦双亲早逝,现在又疾病缠身,医生说他顶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再感受家的时暖,所以......”
“所以你就上赶着奉献自我?”一向温和的时知序语速极快,声线不自觉颤抖:“......那我呢?”
时知序猛地拔高音调:“沈清霜,你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我和你在一起十年了!我们......”
他张着唇,却不知道要从哪说起。
说十年不是轻飘飘的十天,说她很残忍伤透他的心,还是说那条他始终耿耿于怀的视频呢?
都没有意义。
沈清霜早就心有偏向,而他时知序,绝不卑微求爱。
所以时知序竭力仰起头逼退眼眶里滚烫的热意,沙哑道:“好。正好,你结婚那天,我也有件事情要去做。”
“什么事?”沈清霜冷声询问。
“我要彻底的抛离一些东西,还有一些人。”男孩声音麻木,充斥着诀别的意味。
女人心里猛地一凉,她下意识的倾身攥住他的手腕,寒气乍放:“时知序,你又在闹什么?就不能懂事些么?”
眼前闪过蒋书亦瘦削的身形,沈清霜烦躁起来:“书亦病了,是癌症,人类致死率最高的疾病。”
“和他结婚就是走个过场,是为了让他开心过完余下时间,这只是一个形式,我心里依旧是你。”
“时知序,这十年来,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时知序当然清楚。
沈清霜曾经爱时知序,很爱很爱。
刚认识他那三年,她夜夜宿在海边沙滩上,就算高烧也不例外,因为她只想陪着他让他不再孤独;
在一起后,她昼夜不停研究鲛人的生活习性,随后斥巨资建了专属时知序的别墅;
她比他大三岁,这十年,她把他放在了心尖上,宠他护他,从不言倦。
可他更明白,现在不是以前。
他们回不去了。
“时知序,别任性了。”见他沉默,沈清霜深吸一口气:“刚刚书亦突然呕血晕倒,医生检查不出什么原因,是不是你......算了。”
“我会补偿你。等这件事结束,我就和你结婚。”
心口猛地迸发出尖锐的疼痛,时知序却扯唇笑了:“你觉得是我故意唱错导致他吐血的?”
他没有给沈清霜接话的时间,一字一顿,说得认真:“沈清霜,不用结婚,这种施舍我不需要。”
“我们分手吧。”
“砰”。
极重一声。
沈清霜猛地推翻了椅子,一席白色衣裙,语气比冰块还要生冷:“好样的,时知序,都学会用分手恐吓我了!可笑至极。”
“分手?你是异类,离开了我,根本没办法在人类社会生活!”
“如果不是十年前书亦太懂事瞒着我,你以为现在坐在我身边的会是你?”
“我警告你,无论你怎么闹,这个婚礼我都会举办。”她浑身阴沉戾气:“回去,好好反省。”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
时知序被赶下车,回到别墅时已经淋成落汤鸡。
保姆正在加班加点收拾:“时先生,沈小姐临时说这儿要改成婚房,让你从主卧搬出来。”
“哦,还不允许出现你们恋爱的痕迹。”
说罢,她把两人亲吻的拍立得合照丢到垃圾桶里。
桶里有茶水,茶渍在时知序和沈清霜中间形成一道无法泯灭的痕。
一如他们的现在。
......
翌日,时知序是被冰水泼醒的。
他昨晚淋雨发了烧,浑身滚烫的厉害。
眼下又如至冰窟,他霎时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起来,唇色发紫。
蒋书亦双手交叉在胸前,得意看着眼前的一幕。
“时知序,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你不识相点离开清霜,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时知序喉咙生疼,但他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抬起手就要扇他巴掌:“你知三当三,哪来的底气?”
只是,生病的他浑身无力,手被蒋书亦挡住,拍打到一边。
“哈!竟然还想打我?”
蒋书亦眼神蓦地狠辣起来,掐开时知序下巴往里灌下冰块,逼他咽下:“你才是见不得光的小三!”
“我和沈清霜青梅竹马,趁虚而入的,是你这非人的贱种!”
冰块滚入喉道,时知序几近窒息,脸色青紫趴在床边大力咳嗽。
听到楼下沈清霜归家的动静,蒋书亦弯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却在此刻更让人毛骨悚然。
“时先生,收拾好了就滚下来,好戏要开场了。”
时知序不想下去。
可保镖面无表情进入他的房间:“我是沈小姐派来保护蒋先生的,全程听任蒋先生安排。”
“请你立刻更换衣服下楼。否则,我会亲手给你穿上。”
时知序将牙齿咬得泛酸,委屈和屈辱交织:“我现在还是沈清霜的男朋友!”
“时先生现在还在做白日梦么?”保镖眼中出现轻蔑:“下周要和沈小姐成婚的,是蒋书亦蒋先生。”
“而你?”他嗤笑出声:“顶多算人人喊打的地下情/人。”
这确实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时知序扯出一抹嘲讽。
迈着疲倦至极的步子走下楼梯,蒋书亦正收到昨晚的西装,惊喜道:“清霜姐,我很喜欢,谢谢你。”
随后想起什么,他看向时知序主动澄清:“时先生,这件西装的男主人只会是你,请你不要误会。”
时知序静静看他的装揉造作,只觉得沈清霜的眼光烂透了:“假惺惺。你穿过的东西我嫌脏。”
沈清霜顿时脸色沉下:“时知序,你给我闭嘴!”
又温声对蒋书亦解释:“别把知序说的放心上,快去试试。”
蒋书亦去了更衣室,时知序头脑昏涨,手腕忽的一凉。
沈清霜给他戴上了价值连城的袖扣,叹了口气:“昨晚是我口不择言,这是赔礼,对不起。”
但时知序不想要巴掌后的甜枣。
正要摘下,就听见沈清霜带着命令口吻:“知序,婚礼上你当伴郎,多照顾书亦,别让他累到。”
“不可能。”时知序和沈清霜四目相对,毫不畏惧反驳她:“沈清霜,我说过了,我要离开。还有六天。”
沈清霜愠色渐浓,正要发火,更衣室里就传出重物倒地的声音。
蒋书亦倒在地上,浑身起了红疹,呼吸困难:“清霜姐,我过敏了,快给我过敏药!”
沈清霜迅速拿出备用过敏药。
服下药的蒋书亦似乎状态好了些,质问时知序:“时先生,你的手段就这么见不得光吗?如果真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沈清霜猛地凝眸:“他对你干什么了?”
蒋书亦指着身上的西装:“这上面有大量花粉。西装只有你和时先生经手,外人怎么会知道我对花粉过敏?”
“我没有!”时知序矢口否认。
但他在沈清霜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信任。
女人眸若寒冰:“时知序,你说实话,这真的是你干的?”
“清霜姐你不要生气。”蒋书亦走上前要拽时知序的左手:“心虚的人才会躲,有没有我看一看便知!”
但时知序看到蒋书亦掌心藏着一把花粉,伸手要拂开他:“滚开!”
时知序却往后一栽,狠狠滚下楼梯:“啊——!”
台阶上血迹蜿蜒,过敏药洒落一地。
沈清霜瞳孔骤缩,拨通急救电话。
私人医生迅速赶过来止血,急切与担忧灼烧着沈清霜。
她脸上的寒气被怒火驱散:“书亦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要置他于死地,歹毒如斯!”
“不是我,是他自己演的戏!”时知序知道他现在只有一个人,把腰背挺得笔直,据理力争:“沈清霜,我怎么可能在你面前堂而皇之推他?”
“事实就是如此。”
余光是蒋书亦的一身血衣,沈清霜失望至极:“他本就时日无多,又怎么可能用所剩无几的生命陷害你?”
“时知序,我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
私人医生完成包扎,这才看到地上的绿色药丸,瞪大眼睛:“病人都过敏了,你们怎么还给他服用加重过敏的药?这是要他的命啊!”
闻言,沈清霜要上救护车的动作顿住。
过敏药被人故意调换了,而这是在时知序房间拿的。
一切不言而喻。
她眼中酝出风暴,下定决心:“把时知序带上!”
时知序是被一掌劈晕送到医院的。
睁开眼后,他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床上。
一群人乌压压围在他床前,身边是密密麻麻的仪器,发出各种压抑的声音。手背插着一个硕大的针头,正在抽血。
不安的直觉在此刻冲向顶峰,他动弹不得:“沈清霜,你在对我做什么?”
“只是小检查而已,安分点。”
可时知序听出了沈清霜的不自然。
血液的快速流逝让他浑身冰凉:“我不需要,让他们停下!”
此时一个女人走进:“沈小姐,您要的重疾特效药已经准备好了。作为交换,这位先生需要留下,配合我们检查。”
真相被一语道破。
迎着时知序错愕的眼神,沈清霜抿直唇线,低声:“特效药能让书亦有治愈的希望,但只能通过特殊渠道交易。”
“我跟他们提及你身上出现的一些鲛人特征,他们对你很感兴趣。”
“你多次陷害书亦,这是你欠他的。”
时知序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遏制不住地大声质问:“你在开玩笑吗?让他们在我身上做实验,给蒋书亦换药?!”
沈清霜的沉默让时知序笑了,越笑越大声。
“沈清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对着她摇头,肩胛抖动的同时流下血泪,绝望悲怆:“我的爱被你这么践踏,我真后悔爱上你。”
与此同时,研究者们癫狂般狂欢:“他哭出来的是血,他真的不是普通人!”
他们一涌而上,把无数根管子插/进时知序体内。
时知序崩溃地挣扎:“不要!沈清霜,不要把我留在这里!”
沈清霜浑身紧绷,随即想到什么,缓缓后退。
“书亦要醒了,我该回去看他,不然他自己一个人会害怕。”
“你好好配合,我已经吩咐过他们了,一定会确保你的安全。”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会补偿你,照顾你一辈子。”
她转身决绝离开,时知序也听到自己心死的声音。
三天后,由于研究者们在时知序身上实在查不出什么东西,而时知序的生命体征逐日下降,只好宣布暂停计划。
时知序依旧躺在小小的研究床上,眼里无神。
手臂皮肤肿/胀不堪,有被囚禁过的疤痕、成片的针孔,以及凝结的血渍。
蓦地,甩门声打破这抹死寂。
沈清霜大步赶来,对他劈头盖脸一阵呵斥:“时知序,你竟然联系绑匪,要借他们的刀杀死书亦!”
“蛇蝎心肠!”她眼中是暴怒的寒光:“为了让你长记性,你必须付出代价!”
她让保镖把他拖上车,油门踩到底,甩给他一张聊天记录截图。
上面是时知序的头像,告诉对面蒋书亦是沈清霜心爱的人,他们可以绑架他从而勒索沈清霜。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时知序麻木开口。
他再也不会崩溃地质问沈清霜为什么不信他,也不会再因为她而心痛。
他只想快些离开,回到自由的海洋里。
很快,还有两天。
沈清霜把他带到了悬崖边上。
绑匪在那儿等候多时,泛着冷光的刀戳在蒋书亦的脸上:“哟,沈小姐,换走人质的钱带来了么?”
蒋书亦脸上毫无血色,被绑匪划破的伤口往外淳淳沁出血珠。
他对着沈清霜喊:“清霜姐,我是一个废人,不值得你来救我。”
“你快走,不用管我......一定要保护好时先生,不要让他受到我这样的伤害!”
沈清霜扣在时知序肩膀的力道猛地加大,咬牙切齿:“时知序,你怎么忍得下心伤害书亦?他是处处为你着想,他是无辜的啊!”
她让蒋书亦别说傻话,随后甩出一箱现金:“这是你要的五百万,放了他。”
“还有......”她握着另一箱现金的手一顿。
余光里是时知序毫无生机的侧颜,沈清霜抿紧嘴唇:“时知序,如果你能保证不再迫害书亦,并且给他磕头道歉。”
“我可以收回这次惩罚。”
沈清霜自认给了时知序认错的机会,但时知序只是轻轻眨眼,语气淡淡:“沈清霜,我没做过的事,不可能道歉。”
他苦中作乐地想,为人的十年,沈清霜唯一改变不了他的,就是鲛人固执的天性吧。
明明只是道歉就能免于折磨,可他不愿意。
“执迷不悟!”沈清霜清亮的嗓音压抑着怒意:“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她将箱子丢到地上,扬起的尘土卷到时知序衣服,留下污痕。
“这里是额外的五百万。”
“把你们打算在书亦身上施虐的一切手段,加倍用在他身上。”
沈清霜用力一推。
时知序本虚弱,往前踉跄了几下,直接摔倒在地上。
绑匪哪里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连声应好。
蒋书亦被她搀扶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时知序被高高吊在悬崖高空。
绑匪拿着刀一次又一次划在时知序的肌肤上,却惊觉没有听到男人的痛呼声。
一抬头,对上了一双如古井般死寂的眸。
时知序满头冷汗,嘴唇也被他咬出血,愣是一声求救都没有。
绑匪突然来了兴致,用刀挑破他的腰带:“沈小姐可是吩咐了,我要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啧,老子还没尝过小鲜肉的滋味呢......”
然而,他还没有把时知序的裤子脱下,时知序不知何时解开了手上的捆绑。
眨眼间,坠入千米之高的悬崖中。
悬崖下是奔腾的河流。
尽管时知序是鲛人,可湍急的流水和暗礁还是让他遍体鳞伤。
被海水带到岸边已经是晚上了。
他狼狈地往外吐着咸涩海水。
月光照在他身上,他突然很想海底的家。
这才是他真正的归宿。而不是把他视为异类的人类世界。
可是,十年过去了。
海底世界千变万化,他的家园早就不知被海水带到何处。
时知序垂着头,突然想起定情时送给沈清霜的珊瑚。
那是用族人的血浸染而成的,它可以指引他归家的方向。
于是时知序拼命地奔跑。
泥土划伤他的脚背,碎石嵌入他的小腿,野草刺破他的肌肤。
他不管不顾,带着一股劲直直跑到沈清霜面前。
“把珊瑚还给我!”
沈清霜下意识上下扫了他一眼。
确认只是皮外伤后,无意识松了口气。
随后她眉头紧蹙:“你还是不知悔改么?”
“书亦因为你发烧至今,你到底有没有廉耻心?他现在就在房间,等你的道歉。”
时知序不愿和沈清霜争辩,再次重复:“把珊瑚还给我!”
被忽略得彻底,沈清霜只觉得时知序在挑战她的底线。
“你假意要回定情信物,是想再威胁我,你要离开?”
“还给你也行。”她神色冷峻:“你后天给书亦当伴郎。”
她根本不信时知序会离开她。
相反,她要让他亲眼认清现实。
书亦是她未来的丈夫,时知序必须尊重他。
回家是时知序唯一的心愿,他沉默半晌,点了头。
婚礼在白天,他可以晚上回到大海。
倦意霎时侵占大脑,时知序没有防备回到黑暗的房间。
谁知,刚坐上床便疼得猛地站起身。
掀开被子一看,床上是一个个锋利朝上的图钉!
其中数十个已经染上他的鲜血。
蒋书亦从昏暗的角落走出,遗憾道:“怎么没把你扎成干尸呢?”
“当真是祸害遗千年。掉下悬崖居然还有命回来?”
“不愧是令人作呕的异种。”
“你怎么知道我摔下悬崖?”时知序很冷静,一下抓住了他的破绽:“绑匪是你联系的,截图也是你伪造的。”
“是又如何?”蒋书亦压根没想着在时知序面前掩饰。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他高高扬唇:“我没有生病。”
“至于为什么要撒谎......就是要让清霜珍惜我、呵护我。”
“这瓶特效药,是用你的命换来的吧?”
他挑衅朝时知序晃了晃药瓶:“被当成实验体的感觉如何?任人摆布的滋味不错吧?”
时知序浑身一颤,仿佛又置身于暗无天日的彷徨和麻木中。
望着蒋书亦高高在上的自傲,时知序怒火腾的涌起。
他拽着蒋书亦就往床上压:“你太过分了!”
就在距离图钉几厘米时,时知序被重重甩了出去。
蒋书亦迅速站起身:“清霜姐,时先生竟然要我毁容,还把我的药丢了。他容不下我,我也不可能委曲求全!”
地上是洒落的特效药,沈清霜青筋暴起,每一口鼻息都是炙热。
胸膛剧烈起伏后,她闭了闭眼,似是不解又似是放弃:“......时知序,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或许当初我就不应该带你走。”
腰间被磕到桌角,时知序疼得厉害,却轻笑一声:“是啊。”
冰冷的现在否认了美好的从前。他当时也不应该昏了头脑放弃家园。
轻飘飘的附和如同引爆导火索,沈清霜蓦地拽住他往冷库走。
“你说过,你喜欢恒温。无法长时间待在低时或高时环境。”
“时知序,是我把你带回来,我就不可能放任你死性不改。”
在冷库大门关闭前,沈清霜倩丽的身姿投下压迫的巨影:“在你认错前,我不会放你出来。”
“嗡嗡——”制冷机闷不做声释放入骨的寒气。
时知序合上眼睑,蜷缩起来。
透过监控,沈清霜看到他的眉间结出冰霜,睫毛沾上冰晶。
发紫的唇紧紧闭着,无论自己用什么工具,都撬不开一声道歉。
一口郁气凝结在胸口,沈清霜尚未吐出,眼神蓦地凝住。
下一秒,她大步冲进冷库。
“时知序!醒醒!”
时知序缓缓掀开眼,见到了沈清霜罕见的焦急:“你的腿......这是怎么回事?!”
他低了头看到了自己的鱼尾,思绪被冷气冻结了。
许久才迟钝开口,却是牛头不对马嘴:“蒋书亦的病是假的。”
“......你说什么?”沈清霜一顿。
风雨欲来的低沉让时知序终于清醒过来。
他不该说的。
揭穿蒋书亦只会给他的离开徒增烦恼。他一定会报复蒋书亦,但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自由。
而沈清霜听得很清楚,双手用力一推。
时知序摔向地面。
“所以,这是你的新招数是么?”沈清霜一字一句咬着牙:“故意露出鱼尾卖惨,博得我同情,为了诬陷书亦?”
她的太阳穴突突往外跳动:“......没用的,时知序。我怎么可能信你这种生性暴虐冷血的鲛人?”
时知序在冷库被关了一整晚,直到翌日婚礼彩排才被放出来。
他四肢僵硬头脑昏沉,佣人就用滚烫的热水浇到他身上迅速解冻。
并丢向他一个盒子:“快点穿上!别不知好歹!”
他起了一身的水泡,打开盒子后却发现,这件伴郎服被撕得稀烂。
重新打开门,蒋书亦挽着沈清霜的手站在门外。
时知序却死死盯住蒋书亦的胸口。
那儿是他的珊瑚,被沈清霜做成了胸针佩戴在蒋书亦身上!
“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出口的嗓音如破锣沙哑,时知序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被捏爆了。
他忍不住指责自己,十年前的时知序真是笨啊,全身心信任送出去自己的真心,却被一次次践踏碾碎,卑微至此!
“这是你送给我的。任由我处置。”沈清霜冷厉着下颚:“收拾好出来彩排。明天就是婚礼,你耽误不起。”
可一旁的蒋书亦指向他的手中:“时先生,你怎么能把伴郎服撕了?”
“这可是清霜姐精心给你准备的,你怎么能毁了她的一番好心?!”
说罢,他就要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我把西装还给你。如果你还是男人,就不要破坏清霜姐的心血。”
沈清霜目光落在伴郎服上,顿时燃起火苗,阻止了蒋书亦:“让他自食恶果。”
她大手一挥,保姆用剪刀剪烂时知序身上的衣服。
布料一丝一缕掉落到地上,时知序健硕的肌肤开始露/出。
他被硬套上伴郎服,破碎的衣服没有任何遮挡作用。
而后顶着佣人们嘲笑鄙夷的视线,被推到马路上。
指甲陷入手心,时知序听到不断响起的拍照声。
油腻的大叔朝他吹了个口哨:“帅哥身材不错,多少钱一晚?哥哥给你开开荤。”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有过路的妇人朝他丢烂鸡蛋烂菜叶:“快滚啊!恶不恶心?”
也有浑身腥臭的流浪汉直接站在他面前晃动下/体。
浓烈的恶意让时知序胃里翻滚,耳边轰鸣。
夜幕降临。
沈清霜站在高奢店里挑选新婚礼物。
她指向高奢的领带:“包下吧。”
助理提示:“这不是蒋先生喜欢的颜色。”
沈清霜“嗯”了一声。
她知道。这是要送给时知序的。
其实沈清霜一直在思考,要如何解决她和时知序的隔阂。
时知序这些天像是变了一个人,或蒋是她没有给足他安全感。
他们需要坐下来开诚布公好好谈谈。
沈清霜打算把这个时间定在婚礼后。
回程途中,助理却脸色巨变,僵硬展示了一张照片和一段监控视频。
照片是被撕烂的西装,撕烂程度比伴郎服更甚。
视频里,蒋书亦捧着西装,劝说时知序先把私人恩怨放一边,不能让沈清霜在婚礼上丢脸,打算和他商讨补救措施。
而时知序呢?
他只是冷冷让蒋书亦滚开,甚至毫不留情地踹了蒋书亦一脚。
车厢内时度骤降。
沈清霜一言不发,只是将油门踩到底,下车时把车门摔得震天响。
她直奔二楼,却听见佣人瑟瑟发抖向她汇报:“蒋先生的手被时先生割破了,幸好医生及时包扎。”
脑袋霎时空白一片,她三步做两步跑过去。
只见蒋书亦手腕上是带血的纱布,地板上有一滩黑红的血。
“清霜姐,是我没用。”蒋书亦倔强抿着唇:“我生病了,在时知序面前没有一点话语权。”
“只能任由时知序欺负,没办法帮助你讨回公道。”
怒火高涨,沈清霜踹开时知序房门。
在时知序不可置信的高声中,将珊瑚胸针用力掷到地上。
“哗啦”一声,残骸碎了一地。
时知序怔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
悲怆如潮水淹没心头。
他没有家了。
容不下他的沈清霜、对他充满憎恶的人类世界。
消亡泯灭的族人、找不到的海底家园。
后知后觉痛彻心扉,眼尾通红的同时,他被带到游艇上。
“时知序,你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你让书亦受伤,我就要你比他疼上百倍!”
沈清霜亲手拿着小刀,挑断时知序的手筋。
在时知序承受巨疼尖叫时,她把他丢进笼子里。
命令一旁的看守人:“把他沉海,八分钟捞起来一次。”
八分钟,是时知序的极限。
能让他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沈清霜双手背在身后。
“明天的婚礼,不用你当伴郎了。但你必须到场,亲眼看着书亦和我成婚。”
“你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时知序,不要再闹了。我也会累的。”
剧痛中,时知序被沉入一望无际的海洋深处。
深海的水压让他头晕目眩,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要抬手挣扎。
但他的手筋断了,他抬不起手来。
只能一次又一次在窒息边缘被捞起。
再一次又一次在吸/吮氧气时被沉底。
时间流逝,第二十个八分钟到了,他迟迟没有被捞上去。
他听见自己喉管溢出最后一声绝望。
很快被死寂的海水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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