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安心照顾沈念柔的生活起居。
面对她日复一日的挑衅,我都装作看不见。
我越发平静,她越发不安。
沈序言却越发满意。
他真的相信,我是因为失去了孩子,把爱转移到了他和沈念柔的孩子身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向朋友炫耀,“那天让夏夏给阿念献血,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朋友提醒他,“许盛夏看着不像这么脆弱的人。”
“你还是小心点,别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沈序言不以为意,“夏夏不是这样的人,她舍不得我。”
“更何况她现在被千夫所指,出去买个菜都被人扔烂菜叶。”
“除了我,她还能有什么依靠。”
但那天之后,我给他的每一份文件,他都会再三查看。
“夏夏,你说那些脑残短剧的男主,怎么会蠢到那般无可救药,能随意签下夹在一堆文件中的离婚协议书。”
我轻笑,你也会的,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而我,一直在等这个时机。
沈序言递给我一条钻石项链,胜券在握。
“所以,我一直都说,我的夏夏是最明智的,安心做沈太太,才是最好的选择。”
“再过几个月,我就会全平台澄清,到时候,那些欺负过你的人,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轻笑,在心里复述他的话。
惨痛的代价吗?
那作为始作俑者的你,是不是该下地狱!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沈念柔的预产期越来越临近,而我等的时机,也终于要到了。
那天,沈念柔要我帮她去城东买板栗。
我将板栗买回家,却发现我的小狗布布不见了,佣人支支吾吾告诉我,沈念柔说她狗毛过敏,让人将布布摔死了。
那是我养了6年的狗!
我气极,冲到沈念柔房间里,打了她几个耳光。
沈序言回来得很快,略过我,直接去了沈念柔的房间。
下来时,他的脸色阴森得可怕。
他把我拽到沈念柔的床前,粗鲁地推了我一把。
“当初一个乞丐孕妇你都愿意帮助,现在怎么这么恶毒,要将一个孕妇逼上绝路?”
我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和沈序言相识于一场救助。
大三那年,一个乞丐孕妇当街临盆,胎儿已经娩出半个头,她哭得撕心裂肺,却没有人给一个眼神。
我用几个纸盒子围成一个圈,就地帮她做了接生。
当时纸盒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所有人都只是冷漠地看着。
唯独沈序言,侧目,默默地帮我扶着纸盒。
最后我们合力把孕妇送到了医院,在我给孕妇去办手续时,护士告诉我,沈序言已经帮她交了所有费用。
出来时,沈序言等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奶茶。
他将我送到公交车站,在车门关上的一刹那,他也跟了上来。
行车途中,车子打滑,冲向一旁的护栏。
沈序言死死将我护在怀里,自己伤到数根肋骨骨折,却还红着脸问我有没有事。
那天的雨很大,车程也很漫长,我却觉得触目所及皆是浪漫。
我们又一次回到医院,我笑着说,“我们今天跟医院有缘。”
他却说,“是我和你有缘。”
进手术室前,他抓着我的手问我。
“如果我说,从手术室出来,我想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唐突?”
那一刻,我鼓起所有的勇气告诉他,“我等你出来。”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后来我才知道,“南沈北许”两大死对头,是我的许,和他的沈。
在父母和家族的压力下,我想过分手。
可当他亲自开着那晚我们乘坐的那辆公交车向我求婚时,我彻底沦陷了。
我与家里断绝一切关系,孤注一掷奔赴向我的爱情。
却输得一塌糊涂。
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