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系统！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季清晏，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子！离我远点！”
她胡乱地挥舞着那只没受伤的手臂，试图驱赶这迫近的、带来灭顶之灾的源头，动作慌乱得像溺水之人最后的扑腾。
季清晏看着她的歇斯底里，眸底深处那点玩味似乎更深了。
他没有被她的手臂挥开，反而精准地、轻而易举地再次扣住了她那只挥舞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铁箍般的禁锢感，瞬间瓦解了她所有的挣扎。
“不知道？”他轻轻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如同耳语，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寒的笃定。
他微微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紧闭的眼睑，带着沉水香的清冽气息，如同无形的枷锁，
“那方才在宝光阁，是谁‘柔弱’地撞碎了珊瑚树？方才在门口，又是谁‘依赖’地在我怀里哭得惊天动地？”
他每说一句，林静姝的身体就剧烈地颤抖一下，被他紧扣的手腕处传来清晰的脉搏狂跳。
“还有现在……”季清晏的目光扫过她裹着棉布的脚踝和包扎的手掌，最后落回她因为恐惧而失血紧闭的双眼上，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
“是谁，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编造一个‘温馨’的童年故事，来‘深入’我这颗……你避之唯恐不及的心？”
“轰——！”
林静姝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所有强撑的壁垒、虚张声势的愤怒，都在他这精准到可怕的描述下土崩瓦解！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绝望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她猛地睁开眼，泪水瞬间决堤，混合着恐惧、愤怒和无边的屈辱，汹涌而出！
“放开我！放开！”她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用那只没受伤的脚去踢他，用头去撞他禁锢的手臂，像一头被逼疯的小兽，发出绝望的呜咽，
“季清晏！你这个混蛋！疯子！魔鬼！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谁要攻略你！谁要跟你分享秘密！我巴不得你离我十万八千里！巴不得这破系统立刻爆炸！巴不得……唔！”
她疯狂的咒骂和挣扎，被一只温热而带着薄茧的大手，猝不及防地捂住了嘴！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季清晏的手掌宽厚而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紧紧捂住了她的唇。
他俯身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鼻尖相触。
林静姝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睫毛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清晰地映着她惊惶失措、泪水涟涟的倒影。
那里面翻涌的墨色，比之前任何一刻都要汹涌，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暗流——
有冰冷的审视，有被冒犯的薄怒，但似乎……
还有一丝极其细微的、被那激烈咒骂和汹涌泪水搅动出的……困惑？
「滴！目标人物情绪值剧烈波动！检测到强烈抵触、愤怒、屈辱……滋……未知干扰……分析困难……警告！宿主精神波动已达临界值！请立刻停止刺激目标！」
系统在她脑中发出刺耳的警报，信号混乱不堪。
林静姝被他捂着嘴，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他捂着她嘴唇的手掌，留下滚烫而湿润的痕迹。
那双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惧、仇恨和一种玉石俱焚般的疯狂。
季清晏的手掌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泪水的滚烫和她唇齿间呼出的、带着血腥气的灼热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