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电脑,快速调出事先准备好的资料截图,屏幕的光映着我们三人的脸。
“还有这个,‘锦绣华庭’,楼盘看着高档,宣传说是‘实验小学优质生源基地’,听着好听吧?
但它根本不在实验小学本部的划片范围内!
它对应的是新建的第七小学!
去年才招第一批学生,连毕业生都没有,教学质量和升学前景完全是未知数!”
我滑动着屏幕,展示着教育局官网的学区划分文件和学校简介截图,证据确凿。
“这些房子,单价看着比老破小高不了太多,面积大,住着舒服,佣金也高,我推给您,您签了,我立刻就能拿到钱。”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坦诚,“但张哥,李姐,孩子上学这事,赌得起吗?
现在图一时舒服买了不对口的,或者挂羊头卖狗肉的‘分校’,等孩子真到了小升初,甚至中考拼刺刀的时候,您发现学校根本不行,想转学?
政策卡死!
学区房价格跳水!
那时候哭都来不及!
您辛苦半辈子攒的钱,就为了买个面子,然后赌上孩子的前程吗?”
连珠炮般的事实砸下来,张建军脸上的愤怒僵住了,渐渐被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取代。
他死死地盯着我平板上的证据,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梅则捂着嘴,眼圈瞬间红了,她看着我,又看看丈夫,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一种找到主心骨的庆幸。
狭小的客厅里,只剩下平板电脑屏幕幽幽的光和窗外传来的模糊市声。
张建军像一尊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泥塑,肩膀垮塌下去,脸上交织着震惊、难堪和一种被剥去伪装后的茫然。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跟撞在墙角一个废弃的油漆桶上,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闷响。
这声音仿佛惊醒了他。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像受伤又愤怒的困兽,直直刺向我:“你……你懂什么?!”
声音嘶哑,带着最后的、徒劳的挣扎,“你一个卖房子的中介!
你凭什么替我们决定?!
凭什么说我们孩子就不行?!
新学校怎么了?
新学校就不能出好学生了?!
我们建军当年……”他试图寻找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面子”的理由,却一时语塞。
“建军!”
李梅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