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瞅见黑衣人,灯笼差点砸地上,”你、你是贼?
“黑衣人翻上房檐,声音散在风里:“明日辰时三刻,御膳坊后巷。”
我把信往怀里一塞,拍阿福后背:“贼能光明正大递信?
那是宫里来的贵人。
“阿福搓着冻红的手:“啥贵人?
要请咱们去宫里煮茶?”
“差不多。”
我把银钱收进木匣,火盆里的炭块“轰”地蹿起火星。
系统提示又响了,这次是“与权贵结交”的成就进度条,“叮”地涨了一截。
回屋时,我翻出压箱底的月白锦裙。
这裙子还是去年替宁国公府老夫人祝寿时做的,当时宁砚嫌我穿得寒酸,非拉着我去绣坊挑的料子。
后来和离的话他说得痛快,倒忘了这裙子还压在我箱底。
月光透过窗纸洒在梳妆台上,铜镜里映出我嘴角的笑。
宁砚今日在宁府书房翻策论时,可曾想过那篇“均田疏”的主意,是我边算茶钱边和他掰扯出来的?
他说“轻徭薄赋要算民力”,我就记着“茶价涨跌要算人心”。
如今这策论署着“满香楼主人”,倒成了他眼里的谜团。
后半夜起了风,吹得窗棂直响。
我裹着被子翻来覆去,信笺就压在枕头底下。
阿福的鼾声从隔壁传来,混着远处更夫的梆子声。
明日辰时三刻,御膳坊后巷——皇后要换茶点方子,我要的可不止是宫里的茶客。
等“满香楼”的茶盏摆上御案,宁国公府的侧门,怕要挤破头来求我这“满香楼主人”。
天刚蒙蒙亮,阿福就踹开我房门:“老板娘!
我把您的鎏银茶勺擦了八遍!
还有那套松鹤茶盏,我用软布包了三层!
“我套上月白锦裙,对着镜子插了支檀木簪。
镜中人影比昨日更精神——昨日还在为和离掉眼泪,今日就要去叩皇宫的门槛。
宁砚不是要和离吗?
等他哪天在金銮殿上听着“满香楼”的茶名,怕要悔得把那篇“均田疏”撕成碎片。
“走。”
我拎起茶箱,“去御膳坊后巷。”
阿福背着茶箱跟在后面,蹦得像只春雀:“老板娘,御膳坊的厨子是不是都扎着金腰带?
咱们要是能在宫里开茶铺......“我没接话。
晨雾里,南街分号的招牌在风里晃,“满香楼”三个金字闪得人眼晕。
系统提示又叮咚响了,这次是“垄断京都茶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