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你闹够了没有!给如月道歉!”
我看着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如果这是苦肉计的话,未免也太苦了些。”
不等顾云霆发作。
白如月就顶着那张挂着泪痕的脸,委屈又倔强地仰起头:
“周同志,你只是烫伤了一下而已,我却丢了最重要的名声。这还不够吗?”
“你只是烫伤了一下而已...”
我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一时间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顾云霆却被这荒唐的话说服,不由分说地抓住我那只被纱布包裹的右手,猛地捏紧:
“我说了,让你道歉!”
剧痛从指骨传来,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我痛到全身抽搐,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过去:
“我...对不起。”
我被迫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顾云霆这才像扔垃圾一样甩开我的手。
他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纸折叠好的文件,扔在我身上。
是离婚申请书。
我喘着粗气,盯着那几个字,噙着泪看向他。
“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吗?”
顾云霆的脸上满是不耐:
“念念,别胡搅蛮缠。我们之间不过是我救了你,你想报恩才有了一段婚姻。”
“可如月是英雄的遗孀,我照顾她是责任。爱上她是情不自禁。”
“这种感情,你不懂。”
原来如此。
原来我所以为的爱情,不过是一场我自作多情的报恩。
我颤抖着手,拿起笔,在那张纸上签下了我的名字。
顾云霆一把抽走申请书,看都没再看我一眼,立刻转身走到白如月身边:
“如月,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说你的闲话了。”
他将白如月紧紧拥入怀中,眼中全是不加掩饰的珍爱。
他们走后,和顾云霆相熟的军医才过来给我治疗。
在重新处理伤口的过程,医生忍不住连连叹气:
“团长也真是...夫妻哪有隔夜仇,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我麻木地看着天花板,轻声说:
“我们已经离婚了。”
医生却笑了笑,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团长也就是心软,不忍心看那孤儿寡母被人指指点点。”
“等那孩子再大一些,他还是会回来跟你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