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着记忆中谢昭昭对他独有的那份清澈依赖,“……落下来的时候……我只想着你……我只觉得……还没有……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没听到你说……你还愿意……愿意”什么?
我不记得原著里谢昭昭对裴寂说过什么情话。
但“愿意”这个极具指向性和亲昵感的词,带着不顾一切的试探和祈求,艰难地从我哆嗦的唇缝里挤了出来。
裴寂缓缓地、几乎带着一种濒临断裂的滞涩感,抬起了眼。
那双深不见底的血色漩涡再一次锁定了我。
那里面翻滚的情绪更加复杂汹涌了,冰冷暴戾的底色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碎裂、在燃烧。
他审视着我,那目光锐利得几乎要穿透我的皮囊,剥离每一寸伪装,直抵核心。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房间里的血腥气都要凝固成暗红色的冰块。
久到我以为这拙劣的模仿即将迎来失败的审判。
突然,他猛地抽身站直!
那股逼人的血腥与死亡的压迫感瞬间远离了几分。
他背对着我,挺拔而孤绝的脊背绷成一张拉满欲断的弓,垂在身侧的、沾满无数人鲜血的手指仍在微微发着抖,骨节捏得惨白。
“……你……”他终于再次开口,那嘶哑破碎的音调如同在喉咙里碾过了无数玻璃渣,“……睡榻。”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像用尽了全身力气,又仿佛只是下了一道无法更改的冰冷指令。
随即他便转身,没有再看我一眼,拖着那身湿漉沉重的血衣,走向房间另一侧供仆役值夜用的矮榻。
那矮榻逼仄简陋,与他此刻的身份地位格格不入。
他背对着我和整张巨大的婚床,和衣躺了下去,将那身凝固着无数死气的血衣裹紧,如同一块浸透了污血和寒冰的石头,独自投入另一个死寂的深渊。
窗外呜咽的风声,似乎更响了。
冰冷的恐惧稍稍褪去半寸,取而代之的是灭顶的疲惫和深不见底的茫然。
我蜷缩在奢华的婚床上,鼻尖是经久不散的血腥,耳中是他近在咫尺却如同隔开万丈深渊的呼吸。
信任值:-99。
活过今夜,只是开始。
而这场生死豪赌的赌注,是我单方面的演技能否蒙骗住一个已然心死如灰、亲手碾碎过我一次的疯子。
我摸出脑中被强行塞进来的那颗所谓基础疗愈丹,艰难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