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生意,出乎意料地好了起来。
不是为了买那最初的绣帕,而是寻常的绣活。
镇上的人似乎觉得,我绣出来的东西,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灵气”。
我照单全收,银钱是傍身立命的根本,更是我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这些日子,我夜里睡得并不安稳。
那半张“纯阴女名录”缝入绣帕后,我时常在梦中看见模糊的影子,听见细碎的哭泣与低语。
她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清等一个公道,等一个真相。
而我,似乎就是那个能为她们拨开迷雾的人。
这青棠镇,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那祠庙,那旧桥,那泥土之下,究竟还埋藏着多少秘密?
我白天刺绣,夜晚则在油灯下细细研究那半张名录,试图从那残缺的字迹中,拼凑出更多的线索。
日子一天天过去,镇上的气氛却愈发诡异。
平日里最爱在街头巷尾嚼舌根的妇人们,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安静得可怕。
连风吹过镇口的歪脖子老槐树,都带着几分萧瑟的呜咽。
我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这股压抑的平静,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直到那日午后,一个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停在了我的院门外,紧接着,是三声克制的叩门声。
不是镇上任何一个我熟悉的人。
针脚缝进新世光周文昭送来的信,像一块巨石砸进我本就不平静的心湖。
霍砚从京城寄来的,寥寥数字,却字字千钧:“朝廷已下令彻查‘观音献童’旧俗。”
他狭长的眼眸紧盯着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说话,只是伸出指尖,轻轻点向绣架上那副新图样。
一群素衣女子围坐,低头专注刺绣,而她们中央,用淡金色的丝线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孩童轮廓,似在襁褓,又似已能蹒跚。
这便是我的答案,无声,却比任何言语都坚定。
周文昭叹了口气,没再追问。
他走后不久,林婆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现在我身后,枯瘦的手指间捏着一枚色泽温润的玉坠,递到我面前。
“这是从‘封魂图’残片中提炼出的‘魂核’。”
她声音沙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它能帮你屏蔽心声,但代价是,你会失去一部分感知。
你自己选。”
我接过那枚玉坠,入手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