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引我们去他们想让我们看的地方。
无论是不是陷阱,都得去闯一闯。”
法明用生命传递的“戊戌”,巴图的尸体,都指向了那个地方——戊戌年六君子血染的刑场。
子时三刻,菜市口。
白日里的喧嚣早已散尽,只剩下刺骨的寒风在空旷的刑场上空呜咽,卷起地上残留的纸钱灰烬。
废弃的囚车歪倒在角落,木栅栏上挂着几缕枯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尘土、劣质油脂和若有若无的铁锈味的死寂气息。
陆九霄只带了钱慎之、小六子和两名绝对信得过的老捕快,避开了提督衙门的“尾巴”,如同幽灵般潜入了刑场西北角一处不起眼的、通往地下临时囚室和杂物仓房的入口。
木门腐朽不堪,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一股浓烈的霉味和尿臊味扑面而来。
地下空间狭窄而压抑。
借着气死风灯摇曳的光晕,眼前的景象让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三具尸体被粗糙的麻绳悬吊在低矮的横梁上,身着破烂的、勉强能看出是流浪汉的衣服,脚离地尺许,在穿堂风中微微晃动。
尸体脖颈被绳索勒得变形,舌头外吐,死状狰狞。
“伪装成自缢?”
小六子声音发紧。
“不像!”
老捕快经验丰富,指着其中一具尸体的脖颈,“看这勒痕角度,分明是死后悬尸!
还有这捆绑的手法,是军中常用的‘拴马扣’!”
仵作老周(陆九霄坚持带他秘密前来)立刻上前初步检验。
他解开尸体的破烂外衣,露出胸膛。
三具尸体胸口都有陈旧、愈合已久的圆形疤痕,边缘粗糙。
“是火铳伤,年头不短了,起码十年以上。”
老周沉声道,“而且位置…都是要害附近,能活下来是命大。
看这疤痕形态,像是早年神机营或京营旧式火铳打的。”
陆九霄心中一震。
戊戌年距今,正是十二年!
钱师爷和小六子仔细搜查尸身。
在第一具尸体的褡裢最底层,摸出半张折叠的、泛黄发脆的图纸。
钱师爷就着灯光展开,是一幅手绘的《京师沟渠略图》,线条粗陋,但几处主要暗渠走向清晰。
在靠近崇文门水关的位置,有一个醒目的墨点标记,墨迹尚新。
第二具尸体的破布鞋底,沾着几块已经干涸板结的暗红色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