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怀孕的过程异常艰辛。
身体底子太差,又是高龄初产,孕吐、贫血、先兆流产的阴影一直伴随着我。
右眼的伤也时不时闹点炎症,隐隐作痛。
但我不怕。
为了这个小生命,我咬牙挺着。
秦薇远程给我打气,帮我联系最好的产科医生。
我自己也格外小心,拼命补充营养,保持心态。
南城温暖湿润的气候很养人。
我租了个带小院的老房子,安静养胎。
闲暇时,捡起了荒废多年的绘画爱好,在网上接一些简单的插画设计,虽然收入微薄,但足够支撑我和即将到来的宝宝。
日子很慢,很平静。
像一湾终于不再起波澜的湖水。
十个月后,林安平安降生。
小小的,皱巴巴的,哭声却格外响亮。
当她被护士抱到我怀里,用那双纯净无垢、像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懵懂地看着我时,我残缺空洞的右眼眶,似乎都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圆满填满了。
从此,我的世界里有了光。
她的名字,叫安安。
“妈妈,安安饿了。”
小丫头在我怀里拱了拱,把我从回忆里拉回来。
“好,妈妈去给安安做小馄饨。”
我笑着抱起她,走向厨房。
右眼习惯了黑暗,左眼承担了所有视物的任务。
生活上有些不便,但我早已适应。
戴上特制的、几乎覆盖半边脸的墨镜,也能很好地掩饰。
我开了家小小的线上手作工作室,主要做定制饰品和儿童插画。
设计带着独特的温暖和童趣,渐渐积累了一些口碑和忠实客户。
日子算不上富裕,但养活我和安安,绰绰有余。
秦薇偶尔会飞过来看我们,抱着安安又亲又啃,直呼她是治愈系小天使。
我们默契地没有再提那个名字。
沈聿白。
他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如同从未出现过。
这样很好。
我给安安煮着她最爱的虾仁小馄饨,小家伙搬了个小凳子,乖乖坐在厨房门口等着,小鼻子一耸一耸地闻着香味。
“妈妈,好香!”
“小馋猫。”
我笑着,把煮好的馄饨盛到小碗里,吹凉。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我以为,我和沈聿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直到那天。
深秋,南城难得下了场小雨,空气湿漉漉的。
我带着安安去市中心的商场,给她买过冬的小棉袄。
小家伙看上了一件大红色的,带白色毛毛领,穿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