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早,徐太守再次登门拜访。
我按礼数送上清茶,正想离开,又被他拦住。
“周家娘子,本官一向好奇蛊族所在,你可否告知一二?”
世人对蛊族的好奇,从我踏出蛊林就时时能感受到。
他们惊异于蛊虫的神奇,认为利用蛊虫什么愿望都能够达成。
却不知道,御使蛊虫所要付出的代价,几乎没多少人能够承受。
“太守大人,银琅离家多年,恐怕早就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周彦卿察觉到徐太守来者不善,起身挡住他的目光。
心中刚刚稍感安慰,丫头又来通传,说是方柔犯了气喘,定要他陪在身边才好。
“你先替我招待徐太守,我去去就来。”
周彦卿丢下我匆匆离开。
徐太守不怀好意地逼近,一把攥住我的手。
“小娘子,昨日到此见周相公对你呼来喝去,太不尊重。”
“本官家中无妻,又一向爱慕蛊女,不如随了我吧?”
他急不可待地环住我,推搡到角落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争执中,我张嘴咬在他的虎口处,几只细小的蛊虫便顺着伤口钻了进去。
“你!”
他狠狠扇在我脸上,啐了一口。
“敬酒不吃吃罚酒,赶明儿我要你家相公,亲手把你送到我府上!”
徐太守恨恨地离开。
我还没来得及整好衣服,周彦卿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银琅,徐太守为何走的这么快?
我还想……”他快步走入,见我云鬓惺忪,登时不悦地眯起眼睛。
“你这是……”不等他说完,方柔也走进主厅。
见到我时,她倒吸一口凉气,惊愕地大叫:“姐姐,难道你让徐太守欺负了?
你为何不叫人,这可事关你的清白啊!”
方才的事本没人知晓。
她这么一喊,四处做工的杂役家仆纷纷聚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
周彦卿脸色一沉。
“既如此,你也不配当我周家主母。”
“从今日起,便让方柔当正妻,你为妾室。
反正你无所出,本就当不得夫人。”
的确,我整整三年没有身孕。
那是因为我的全部气血,都用来供养招财蛊,才让他迅速赚足银两赎回祖宅。
可他以为这都是他经营有道,早忘了彼此的盟誓。
“那妾就先告退了。”
本想回院落个清净,周彦卿又追问道:“柔儿临盆之日将近,你的安胎蛊快炼成了吗?”
我怔怔望着掌心每日取血的伤口,凄然一笑:“快了,蛊成之日,定还你一个平安的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