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为首者腰间挂着半块铜铃。
“保护太子!”
甲士们举盾上前,我趁机滚到墓碑后,看见黑衣人首领摘下面罩,是卫弦的副将,本该战死在雁门关的张远。
“夫人,接您走!”
张远挥刀砍倒甲士,向我伸手。
赵亦舟拽住我手腕:“你敢!”
我反手将匕首刺进他肩膀,剧痛让他松手。
张远将我拽上马,身后传来赵亦舟的怒吼:“洛白萝,你逃不掉的!”
马蹄踏碎积雪,我攥着张远递来的信,羊皮纸上有卫弦的字迹:“若我战死,命张远护你南下,勿念。”
“将军他……”我声音发抖,不敢问出口。
张远沉默许久,从怀里摸出个木盒:“这是将军遗物,他说等您到了江南再打开。”
木盒沉甸甸的,我抱在怀里,嗅到盒角残留的皂角香。
身后的马蹄声渐远,我回头望去,雁门关越来越小,卫弦的墓碑消失在风雪中,像从未存在过。
七日后,我们到了江南小镇。
阿林租了间带小院的屋子,我每日坐在屋檐下,用卫弦的短刀削胡麻饼。
木盒放在枕边,我始终不敢打开,怕里面装着他的骨灰,或更残忍的真相。
“夫人,该换药了。”
阿林捧着金疮药进来。
我解开绷带,看见伤口已结痂。
“张远呢?”
我问,“为何总不见他?”
阿林低头调药,声音发闷:“他去查将军的死因了。”
我猛地抓住他手腕:“你说什么?
卫弦的死有问题?”
阿林抬头,眼里有愧疚:“将军中箭那晚,卑职看见箭矢上有皇室标记,像是……像是三皇子的私兵所用。”
我松开手,短刀“当啷”落地。
原来赵亦舟不仅假传圣旨,还买通杀手在战场上暗算卫弦。
那些所谓的敌军,不过是他借刀杀人的工具。
“我要报仇。”
我说,攥紧木盒,“卫弦不能白死。”
阿林刚要说话,窗外忽然传来铜铃声。
我猛地起身,撞翻药碗。
院门口站着个穿灰衣的少年,腰间挂着半块铜铃,像极了卫弦初遇我时的模样。
“你是谁?”
我冲过去,抓住他手臂。
少年受惊后退,从怀里掉出封信,信封上是卫弦的字迹:“白萝亲启。”
手抖得几乎拆不开信封,勉强将信纸展开。
“白萝,若你看见这封信,我大概已死在雁门关。
别为我报仇,好好活下去。
赵